秦晚在薑玥的辦公室等了兩個多小時,教授的回複終於來了,但郵件的內容卻是表示遺憾,因為到了奶奶的這個程度在臨床上已經沒有一點治療的機會了。
秦晚看到郵件內容後眼淚再一次止不住,她心裡明白現在哭也沒用,但是一想到奶奶很快就要像媽媽一樣離開自己,就覺得無比的絕望。
薑玥見狀也帶著歉意,猶豫了一下才上前攬住她的肩膀:“抱歉,沒能幫上你的忙。”
秦晚聽到立馬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你說什麼抱歉啊,你肯幫我問一下我已經很感激了,我隻是、隻是有點難過。”
薑玥聞言頓了頓:“你難過是應該的,但我覺得你不應該把接下來的時間都花費在難過上,你應該在接下來有限的時間裡多去陪伴你的親人,好好的做好告彆,這樣你的人生才能沒有遺憾。”
秦晚聽著這番話微微陷入沉思,半晌才點點頭:“你說的對,現在難過是最沒用的事情。”
這樣說著,秦晚便起身和薑玥告彆,離開了醫院。
從醫院回家的路上,秦晚眼前都是以前和奶奶在一起的畫麵,她無法想象以後再也見不到奶奶會是什麼樣的情景,終於再也忍不住,她情緒再度崩潰,將車子停在路邊再次大哭起來。
人在悲傷的時候都會格外的脆弱,秦晚也不例外,她拿出手機一邊哭一邊撥通了沈宴辭的電話,此刻慪氣、冷戰這些都不重要,她迫切的希望聽到沈宴辭的聲音,聽到他安慰的話語。
話筒響了幾聲,在接通的第一時間秦晚便忍不住:“宴辭,奶奶她就要——”
“秦晚?”
秦晚哭著的話還沒說完,話筒那邊便傳來一個不算陌生的女聲:“你找沈宴辭?”
秦晚壓著情緒,反問:“你是誰?”
“我是鐘子雯。”
鐘子雯的語氣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故意:“宴辭他現在不方便,你有什麼著急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轉告他。”
秦晚攥緊手機,她明白鐘子雯現在的目的就是想惹怒她,於是冷笑一聲:“不麻煩鐘小姐,我晚點再聯係他。”
她說完便要掛斷電話,但沒想到鐘子雯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勸你還你明天再打過來吧,今晚是我們一群發小聚會,宴辭可能會喝的多一點,大概沒時間接你的電話。”
秦晚聽著鐘子雯的話,隻覺得心裡更加的冷,什麼也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晚坐在車子上呆呆的坐了好一會兒,忽然想通一件事,那就是人生很多難過和悲傷都是沒辦法分擔給彆人的,隻有自己咬著牙扛過去,就像是現在,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真的做到和她感同身受,所以她隻能自己鼓勵自己。
想到這,秦晚身上仿佛重新有了勇氣,她啟動車子回到了家裡,好好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又去工作室交代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的工作安排,隨後便直接帶著隨身用品回到了喬家彆墅。
到了喬家之後,秦晚像上次一樣將車子停在喬家現在的彆墅門口,準備進門去找奶奶,結果卻接到了劉姐的電話,讓她直接回去老宅。
秦晚略微疑惑去了老宅,才發現隻有奶奶和劉姐兩人,於是趕緊去奶奶房間:“奶奶,怎麼回事,你和劉姐怎麼又回老宅這邊了?”
劉姐歎了口氣,回頭擦著眼淚:“都怪我,要不然老太太非要把房子留給我,太太也不能那麼生氣,也不至於——”
“是孫珊因為遺產分配的事情把你們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