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看了一眼許悠悠,嘴角勾起淒涼的弧度:“我媽媽出事的時候我就懷疑這一切,但是我沒有證據、沒有頭緒,所以我隻能假裝不知道、假裝不在乎,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住我自己的命!但沒想到那個神秘人給我發來了一切證據,原來所有這一切的發生都不過是你們身家和喬家聯合起來的一次手段卑劣的吞斌而已,喬家負責在前麵衝鋒,而你們沈家則在後麵收網,還真是好計謀!”
沈宴辭一動不動的聽著秦晚對自己父親和哥哥的控訴,一時間心如刀絞,但卻什麼都說不出。
他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大局已定,那場車禍已經出了,他無法改變過去,所以隻能儘最大的努力去彌補。
沈宴辭的聲音低了幾分,他側頭看了一眼窗外,又看向秦晚,微微向前走了兩步:“你說的這些所有的東西,我都可以折算成資金補償給你,甚至兩倍、三倍——”
“你不是已經補償過我了麼?”
秦晚仰頭打斷了沈宴辭的話,冰冷的眼神也直接定住了他向前走的腳步,她冷笑著擦乾眼淚:“我媽去世當天,那兩個律師是你委派的對吧?你私下裡將原本被你沈宴安拿走的那些固定資產、股份全都買了回來,假裝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產,然後給了我,這就是你對我的補償方式,對麼?”
從李辰律師出現的那一刻起,秦晚就已經猜到了那筆遺產是沈宴辭給自己的,但她想不通沈宴辭為什麼會這麼做,如果是想給她錢,那就直接給就好了,為什麼要繞這麼大的彎子?
而在今天看到媽媽的病例的時候,她徹底明白了一切,原來他是擔心她懷疑、擔心她看透沈家背後的籌謀,所以才會弄了這麼一手障眼法,唬的她團團轉的同時還對他感激不儘。
沈宴辭聽著秦晚字字尖銳的質問,什麼都回答不出,半晌他才終於開口:“那些東西不是為了補償你,那些本來就是你媽媽的資產,我隻是想幫你物歸原主而已。”
“那我還真是對沈醫生感激不儘。”
秦晚滿眼的諷刺,已經被眼淚浸染的通紅的瞳孔更是慢慢積攢起寒意:“好了,我想問的都已經問完了,剩下的我也不想知道答案了,麻煩沈醫生再幫我最後一個忙。”
“什麼忙?”
“滾出去!”
秦晚目光炯炯,雙手死死攥緊床單,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從我的病房滾出去!從我的生活滾出去!”
沈宴辭並不意外聽到秦晚此刻的反應,畢竟這樣的事情不管對誰來說一時半會兒都沒辦法接受,但是他不能因此就無底線的後退,他深吸一口氣:“滾出病房可以,但滾出生活不可能!”
“你在說什麼鬼話?什麼可能不可能,我要跟你分手——你聽清楚了!分手!”
看著秦晚聲嘶力竭的模樣,沈宴辭再也壓不住,他沉默了兩秒,直接扔出了一顆炸彈:
“你就算再怎麼情緒激動也要注意身體,你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秦晚在聽到這句話後瞳孔驟然放大,徹底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