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薑玥的話,周斯年腦海中浮現了第一次見到秦晚時的情景,他當時因為童年的一次心理創傷,導致被心理疾病困擾多年,從記事開始便不敢在媒體前露麵,甚至在家人麵前也十分克製,因為不想要家裡人擔心。
隨著病情的愈發嚴重,他有了結束自己生命的想法,於是去了瑞士,結果就在這時卻碰到了薑玥的老師漢斯教授,漢斯教授鑽研一輩子心理疾病,承諾一定會讓他好起來。
就在周斯年剛剛重新燃起對生的希望時,在一次深夜無意識在酒吧發病,而同伴卻故意陷害將發病的他扔到了當地的一家同性酒吧門口,幾個當地的大漢盯上了他,他想要逃跑卻根本沒有意識,不知道怎麼喊出了中文的“救命”兩個字,而正好路過的秦晚聽到了這聲“救命”,於是不顧危險和那幾個大漢廝打。
秦晚一個女孩子自然占不到便宜,她甚至身上也被打的多處傷,但卻在警察來之前仍然死死護住了周斯年,周斯年當時滿臉是血,但卻仍然在血色的視線中記住了麵前的這個女孩。
從此他枯木一般的心仿佛慢慢生出了一個小芽,雖然當時在醫院他因為自卑,在秦晚清醒之前就逃跑了,但是在那之後他卻私下調查清楚了秦晚所有的信息,開始漫長的關注她的生活。
周斯年開始努力的接受治療,時不時的去秦晚所在的學校去看她,因為秦晚當時去瑞士是假期期間找朋友玩的,所以很快回到了英國的學校,周斯年便跟著她去了英國,在不遠的地方每天看著她。
而也正是因為這份近乎“變態”的關注,讓周斯年知道了沈宴辭的存在,他去學院看秦晚的時候並不多,偶爾也有一兩次會和秦晚製造偶遇,這和那些瘋狂追求秦晚的當地男孩相比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周斯年卻敏銳的感覺到秦晚對沈宴辭是不一樣的。
這個發現讓周斯年開始慌張,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漢斯教授卻又出了車禍去世,他的情況開始惡化,甚至愈發不能控製自己,所以在秦晚學業結束回國的時候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直到一年前,薑玥經過三年多的治療已經能保證周斯年不會輕易發病,他才終於回到了安城。
他知道秦晚是做服裝的,所以投其所好成立了廣告公司,為的就是有個名正言順能接觸秦晚的機會,實際上他的廣告公司他根本都沒去過幾次,全都交由下屬處理。
就在一起都慢慢按照按他的計劃進行的時候,沈宴辭再次出現,他破壞了周斯年對秦晚的告白儀式,也讓周斯年徹底明白秦晚是喜歡沈宴辭的,所以他隻能忍痛再退一步,將目光重新對準沈家的身上,這才有了後來的這麼多事情。
想到這周斯年心裡忽然平靜了幾分,眼底也多了幾分光亮:“你說的對,秦晚不會是那樣的人,她絕對不會因為我的病情而害怕我的!”
他說著便從床上起身:“我現在就去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說清楚。”
“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薑玥開口叫住了周斯年,抬眼看她:“秦晚現在剛剛知道真相,情緒正處於崩潰的邊緣,說白了她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任何事情,你這個時候隻能儘全力去安撫她,而不是拿你自己的事情給她出難題。”
周斯年聽到這話豁然開朗,點點頭:“你說的對,我是有點太心急了。”
薑玥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過身繼續看著屏幕上的數據。
周斯年站在一旁,盯著薑玥的側臉,忽然開口:“薑玥,如果那天在酒吧門口,救下我的人是你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