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玥的針頭在紮進手臂的前一刻,沈宴辭抬腳踢掉了針管,他麵無表情盯著薑玥,看了幾秒鐘之後又看向地上的周斯年:
“我不想在安城再看見他。”
說完轉身走向坐在椅子上的秦晚,傾身打橫將她抱起,轉身走了出去。
霍峰見狀直接朝著彆墅中自己的人做了個手勢,小隊伍迅速撤退出去,他則也麵無表情跟了出去。
而一旁的霍陽則挑著眉,走到薑玥身邊站定,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看了幾眼,隨後扔給她一個密封袋,輕笑:“欠我個人情,記著點。”
說完之後才轉身走了出去,跟上霍峰上了車。
薑玥撿起那個密封袋,發現裡麵是一個小小的針管,她拿出針管熟練打開,然後紮進周斯年的皮膚,十五分鐘後,他手指慢慢能動了起來。
看著他的反應,薑玥長籲了一口氣,總算徹底放下了心,踉蹌跌坐在地上,徹底癱軟了身子。
周斯年的身子一點一點恢複知覺,他向後拖著身子靠在台子上,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為什麼要救我?”
“沒有為什麼,隻是沒辦法親眼看著你去死。”
薑玥苦笑著扯了下嘴角,說實話她心裡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麼會生出那麼大的勇氣,竟然能舍得自己的命。
周斯年語氣不變:“那你為什麼要來呢,你不來不就看不見這一幕、也不用拿命保我了。”
“我不來會怕自己後悔。”
薑玥的語氣慢慢冷靜下來,她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因為劇烈的動作頭發已經四散下來,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混亂,但唯有眼神十分堅定:“上一次你差點沒命的時候是秦晚救了你,在之後漫長的這些年裡,她就成了你人生的意義,我一直在幻想如果當初救下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也這樣對我心存執念。”
她頓了一下,換了口氣繼續說:“隻可惜時光不可能倒流,我不可能回到那個時候,遇到那個時候的你,所以這件事也成了我的執念。所以在這次你從醫院逃走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是帶走了秦晚,於是我便一直盯著沈宴辭,跟著他的車追了過來,還好我及時到了。”
周斯年嘴角輕扯了一下:“真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甚至連個正常人都不是,這一年多來我在秦晚身邊,用儘全力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正常人,但還是失敗了,我做了這麼多甚至都沒有換來她一秒鐘的喜歡,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他越說似乎越覺得自己可悲,整個人的眼神也帶著幾分絕望,像是一隻已經筋疲力儘又被扒光了羽毛的大雁,隻想靜靜地看著自己死去。
薑玥側頭看他:“你的生命中除了秦晚,就沒有其他意義了麼?”
“我想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