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辭感覺到她沒再往前走,於是回過身看著她問道。
秦晚回頭看向已經走遠的女人,皺眉道:“你認識剛剛那個人麼?我怎麼感覺好像很熟悉呢?”
沈宴辭回頭掃了一眼:“我沒見過。”
他對人的記憶力很好,如果是見過的人自然會有印象,剛剛那個人他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秦晚聞言也收回了視線,低聲道:“那可能是我搞錯了。”
說著兩人便繼續牽著手朝外走,走到台階最下麵,馬上就要離開墓園時,秦晚又隨意的轉身向後看了一眼,卻見那個女人已經走到了墓碑麵前站定,而且還是秦晚母親墓地附近的位置。
因為離的比較遠,所以秦晚不是很確定,於是開口問道:“沈宴辭,你看那個女人,她是站在我媽媽的墓碑前麼?”
沈宴辭本來沒當回事,但抬眼看過去卻有些意外,那個女人的確站在秦止舟的墓碑前,懷裡抱著的百合花束也已經放了下去。
沈宴辭皺眉:“沒錯,她就是去祭拜阿姨的。”
秦晚皺眉:“我媽媽沒有這個年齡的朋友啊,她是誰啊?不行,我要上去問問。”
她說著便轉身順著下來的路重新走了上去,而沈宴辭也跟在她的身後,兩人很快便回到了媽媽的墓碑麵前,秦晚試探著跟那女人開口:“你好?”
女人似乎嚇了一跳,驀然抬眼看過來,是一雙和秦晚略微相似的眉眼,在看到秦晚的一瞬間似乎十分意外,迅速又低下了頭,什麼都沒說轉身便要走。
秦晚在看著這張不不算完全陌生,但也並不熟悉的臉,在那女人經過自己身邊時,腦海中突然蹦出兩個字:
“小姨?”
那女人驀然一頓,整個身子像是直接僵在了原地,慢慢抬起頭看過來,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晚晚。”
“小姨?真的是你?”
秦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在她的記憶中,從十五歲的那次聽到媽媽和小姨大吵一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小姨了,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再次見到小姨也不再是她十五歲的記憶中的模樣了。
秦止帆眼眶頓時蓄滿淚水,抬手上前摸了一下秦晚的臉頰,努力想笑但眼淚還是先滑了下來:“我的晚晚都這麼大了,怎麼長的這麼漂亮了?”
秦晚看著這樣表情的秦止帆也有些壓不住情緒,開口問道:“小姨,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了,怎麼從來都沒有聯係過我和媽媽?”
秦止帆滿眼愧疚:“是小姨的錯,小姨以為當年讓你媽媽傷了心,你媽媽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所以、所以才一直不敢回來找你們,如今終於鼓足勇氣回來,你媽媽她卻、卻——”
她再也說不下去,多年未見的親人此刻已經生離死彆,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心裡的感覺,隻覺得撕心裂肺般的難受。
秦晚也忍不住,上前將小姨抱在懷裡,兩人忍不住一起哭了出來。
而就在不遠處對麵的半山腰上,一輛豪華的車子裡,正坐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他單手轉動著中指上的戒指,拿起望遠鏡朝著墓地的方向看過去,在幾次調整焦距,看清楚擁抱在一起的兩人之後,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這就有意思了,原來她這麼多年一直惦記的人,竟然是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