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一直跟在沈宴辭身邊,見沈宴辭麵無表情從裡麵走出來,也迅速跟上,然後拉開車門。
上車後他忍不住開口:“沈總,現在我們去哪兒?”
沈宴辭坐在後座上沉默片刻,忽然開口:“你覺得許悠悠剛剛說的是真的麼?”
齊飛明白沈宴辭在問什麼,猶豫一下:“我覺得像是真的。”
“為什麼?”
沈宴辭反問。
“因為任誰都清楚太太和許悠悠關係最好,一旦她離開江城,那您必然會先去找許悠悠,太太做事一向冷靜穩妥,更何況這件事她既然已經計劃這麼久,所以也一定想到了這一點,這樣看來的話,她瞞著許悠悠離開也是有可能的。”
齊飛儘量控製著自己的用詞謹慎,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刺激到現在的沈宴辭。
沈宴辭麵無表情聽著齊飛的話,他仿佛被抽掉了精氣神一般,隻剩下一具驅殼支撐在這裡,聽著他的分析,努力做出下一步的判斷。
半晌,他終於開口:“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那你覺得接下來要怎麼辦?”
齊飛從來沒有被沈宴辭這樣問著下一步計劃的時候,甚至有種讓自己徹底做主的感覺,不覺有些惶恐:“沈總,接下來自然是聽您的,您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沈宴辭閉上眼睛,已經沒有血色的唇角乾裂著,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疲憊不堪。
他靠在後座上靜靜的躺著,半晌才開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想見誰就去見誰吧。”
“可是——”
齊飛還想再說什麼,但見沈宴辭此刻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經必然是已經崩潰到極點,甚至已經無法控製自己起碼的理智和精神,於是沒再多說,轉身啟動車子,來到了“向秦”工作室的寫字樓。
車子剛停下,就見方可接著電話匆匆跑出來,沈宴辭見狀立馬給齊飛遞了個眼色,齊飛迅速上前,和方可交涉了幾句,將方可帶到了車子上。
方可有些疑惑:“沈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沈宴辭掃了她一眼:“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
“快遞員啊。”
方可被問的有些發懵,抬眼看向沈宴辭:“您問這個做什麼?”
沈宴辭聲音暗啞:“誰給你的快遞?”
“我還不知道,好像是總監——”
她話還沒說完,便從車窗看見不遠處的快遞員走過來,她立馬下車擺手:“我在這兒!”
快遞員見狀走過來:“您好,請問是方可女士麼?”
“對,我是。”
“這是秦晚女士給您寄出的同城快遞,麻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