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舒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她整個人一激靈,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想,迅速操控輪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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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醫院都不消停,秦晚夜裡被吵醒了好幾次,到了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又有個帶著口罩的護士進來,說是要檢測下她的體溫。
秦晚正是迷迷糊糊的時候,低低的“嗯”了一聲,但卻沒有感覺到護士靠近自己測溫,反而是隨手扔了一件衣服在她的病床上,隨後便快速跑了出去。
秦晚本想問問這什麼意思,但這個時間段真的是太困了,上眼皮沉下去,再次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秦晚睜眼的時候沈宴辭正好從病房外走進來,手裡還拎著早餐,見秦晚醒了嘴角勾起笑意:“正好,快起來吃早餐。”
秦晚坐直身體,正要看看腳踝處怎麼樣了,卻忽然看見病床上扔著一件臟衣服,於是皺眉:“這是誰的衣服,怎麼扔在這?”
沈宴辭正在打開餐盒,聽到秦晚這話也轉過身,視線看向那件外套,眼見秦晚要動手去拿,皺眉開口:“你彆動,臟衣服上麵還有血跡,你彆碰到,我來拿——”
他說著便轉身上前,抬手去拿臟衣服,眼看手已經伸過去就要碰到衣服,忽然病房門被撞開,一個尖銳迫切的聲音傳過來:
“彆動!彆碰那件衣服——”
曾柔近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來,一把拉開沈宴辭,臉色蒼白又難看,隨後病房中很快便進來其他穿著防護服的護士,迅速將衣服拿走。
曾柔麵無血色的盯著沈宴辭:“你碰到衣服了麼?秦晚呢,秦晚碰到這件衣服了麼?”
秦晚有些發懵:“沒、沒有,我沒碰,不知道是誰放在我床上的。”
沈宴辭覺察到事情不對勁,開口問曾柔:“怎麼回事,這衣服是誰的,為什麼會在這裡?”
曾柔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沈宴辭又看了一眼秦晚:“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我要告訴你們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這衣服是昨天在護士站鬨自殺的那個艾滋病患者的,我們從監控中看到是一個護士模樣的人帶進秦晚的病房的,所以現在情況比較複雜,你們兩個可能要馬上去做篩查,在結果出來之前暫時需要在醫院隔離。”
沈宴辭臉色驟然血色全無,他自己就是醫生,當然很清楚曾柔這些話代表著什麼意思,額頭頓時青筋暴起:
“這種臟東西你們竟然沒處理乾淨,你們他媽是怎麼做醫生的?”
曾柔身子幾乎也在顫抖,麵對沈宴辭的憤怒她無從辯駁,隻能閉上眼睛深呼吸:“抱歉宴辭,但是拜托你冷靜一點,配合我們醫院去做檢查!”
“我他媽——”
沈宴辭滿臉怒氣,指著曾柔馬上就要飆出臟話,結果一回身卻忽然瞥見秦晚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正顫抖的看著自己。
一瞬間,沈宴辭身上戾氣全無,忽然上前一把將秦晚抱在懷裡,聲音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
“乖,彆怕,我在這陪你,什麼事都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