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沈宴辭有點不確定秦晚口中的“她”,蹙眉問了一句:“你是說曾柔?”
“對,就是她。”
秦晚抿唇:“雖然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和她脫不了乾係,所以我要調查清楚。”
沈宴辭微微蹙眉,隨手將毛巾扔在一旁,上前拉住秦晚的手將她扯到自己懷裡,輕聲開口:“那然後呢?”
“什麼然後?”
秦晚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開口反問。
沈宴辭將她抱的更緊,呼吸中還帶著隱隱的沒有散去的酒精的味道,低低開口:“你回了蘇黎世,調查清楚了這件事,然後呢?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活了三十幾年,沈宴辭自認為自己也算是經過各種風浪,見過各種場麵,但卻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無助和忐忑。
他像是把自己所有的命運都交在了秦晚的手裡,在等著她審判自己。
秦晚聽懂了他的意思,慢慢將他推開,從他的懷裡重新站穩,抬眼看著他:“說真的,這個問題我現在也沒有答案,我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但我很清楚一點,那就是我一定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願去生活,而不是為了迎合彆人而改變自己。”
沈宴辭抿唇:“你口中的彆人也包括我麼。”
秦晚點頭。
沈宴辭仿佛明白了什麼,慢慢鬆開了秦晚,頓了半晌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以後不會再追著你要你的答案,更不會逼著你讓你做出承諾,我會慢慢等,等你做完所有想做的事情,再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如果我一直想不通這件事呢。”
秦晚聽到這話後慢慢開口,對於這件事其實她自己也並沒有信心。
“那我就一直在你身邊等著你想通。”
沈宴辭回答的毫不猶豫。
秦晚仰頭盯著他半晌,終於沒忍住再次抱進了他的懷裡,久久沒有動身。
沈宴辭回抱住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又輕聲和她聊了好久,一直到秦晚迷迷糊糊在他話裡睡了過去,他才將人抱到床上休息。
眼看著床上秦晚睡過去的模樣,沈宴辭貪婪的看了好久,隨後手機屏幕閃了一下,他起身正要出去接電話,結果剛轉身便聽到一聲低低的“宴辭”。
沈宴辭第一反應是以為秦晚醒過來的,連忙輕聲應聲,隨後轉身回到床邊,結果定睛一看才發現秦晚還在睡夢中,剛剛的那兩個字是她說的夢話,他心裡一軟,正要去給她蓋上被子,卻又聽到秦晚喃喃的聲音:
“我好想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我真的很想你……”
沈宴辭聽到這話隻覺得胸口像是驀然被什麼東西抓住,痛意瞬間席卷全身,那些他曾經以為自己三年來找不到秦晚時的委屈,此刻全都變成了懊悔。
他一直以為這三年來自己很委屈,可是如果站在秦晚的角度想一想,最委屈的應該是她才對。
一個人去了那麼遠的異國他鄉,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忍受過去種種情緒的糾葛,甚至還要忙工作,這些年,她真的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