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是從她爸爸曾管家那裡得知沈宴辭的航班行程的。
沒有退休的時候,曾管家在沈家的權限十分寬泛,為了能隨時和謝舒報備沈宴辭的情況,所以沈宴辭的秘書科的幾位工作秘書都隨時聽曾管家的調派,出差行程這種事情對於曾管家來說更是完全透明的。
現在雖然曾管家已經退休,但是和其中一個秘書的關係還不錯,所以拿到沈宴辭的私人行程倒是也不難。
所以曾柔在得知了沈宴辭要來探望謝舒之後便明白這是個能和沈宴辭接觸的好機會,於是便買了同一班的航班。
在飛機上曾柔幾次想要假裝偶遇都失敗了,原以為是自己運氣不好,現在才明白原來沈宴辭是故意為之。
沈宴辭麵無表情:“你既然從曾叔那裡了解我,那就該明白我最討厭被彆人算計,你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麼?”
曾柔盯著沈宴辭,盯了許久,忽然仰頭笑了出來,越笑越大聲,最後甚至笑出了眼淚:“你知道麼沈宴辭,你現在的表情,讓我覺得我這些年來的堅持都隻是一個笑話。”
“你堅持了什麼?”
沈宴辭反問。
“堅持學醫,堅持喜歡你,堅持成為更好的自己,重新回到安城來,站在你麵前告訴你我喜歡你!”
曾柔一口氣說出自己這麼多年所有的事情,已經沒什麼血色的臉上此刻隻剩下帶著譏諷的眼神:“可是你知道你多殘忍麼?你甚至連說出‘我喜歡你’的這句話都沒讓我說出來,就用最殘忍、最尖銳的辦法拒絕了我。”
沈宴辭聽著曾柔滿是指責的話,微微蹙眉:“這些事情,是我讓你做的麼?”
曾柔:“……”
沈宴辭:“所以你為什麼現在是用一副我很對不起你的語氣說出來?你是希望我因此心生愧疚對你好一點,還是想要就此道德綁架我進而對我提出各種其他要求。”
曾柔怎麼都沒想到麵對自己的情感和眼淚,沈宴辭竟然能給出這麼理智的答案,甚至毫無表情的反問自己為什麼,這一瞬間,她仿佛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曾柔驀然站起身,呼吸也跟著粗重起來,她死死盯著沈宴辭:“所以你覺得被我喜歡,是一件讓你這麼不開心的事?”
“是一件和我無關的事。”
沈宴辭盯著麵前情緒激動的曾柔,仿佛從來都不認識她一般。
一直以來在沈宴辭的眼裡,曾柔都是一個理智冷靜、專業技能很強的醫生,但是在此刻,她卻成了一個滿眼情愛的戀愛腦。
他語氣甚至都沒有任何起伏,對著曾柔再次開口:“如果你的心意能不影響我的生活,那我一輩子都不會開口對你說這些話,可現在你影響到我了,你惹得秦晚不開心且誤會我,甚至還摻和沈家的家事,插手我兒子的問題,這就和我有關了。”
曾柔咬牙,身子再次不受控製的顫抖。
沈宴辭微微向前傾身,將手腕放在餐桌上,盯著曾柔再次開口:“所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兩年前,在奧利弗教授這件事上,你做了什麼?”
曾柔知道再也瞞不下去,於是深吸一口氣開口:“奧利弗教授是我的老師,當初是我介紹她和謝舒認識的。”
沈宴辭抿唇:“繼續。”
“當時那個孩子的情況十分緊急,但這個手術隻有奧利弗教授能做,謝舒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這個消息,到了蘇黎世,找到了我,我按照她說的將她介紹給了奧利弗教授,之後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曾柔閉上眼說著曾經的事情,長籲一口氣之後終於冷靜了一點。
沈宴辭聽到了一個細節,蹙眉反問:“我媽是先得到消息,後來到的蘇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