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風南天的修為來曆,蘇密更是看不出來了,他直覺地感到這兩人身份都不凡,但是此刻他還真不願意橫生枝節。因此他強行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而憐戰此時也是十分作勢地道:“好教宗主得知,青青死的很慘啊,一場好好的友誼交流,卻是沒有想到這尚芳居然是一個妖獸!小女措手不及,慘死在她手下,我們想要找林國要一個說法,更沒料到,這林國上上下下,居然都維護這妖獸。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還請三宗主給我們做主啊?”
李弘基聽見這麼無恥的話,當即就來火了,他跳了出來,指著憐戰大罵道:“你放屁,好你個憐戰,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不要臉到了這個程度,明明是你們狼子野心,假借比試之名,謀求的乃是我們整個林國,這憐青青明明是自己實力不濟,才落到今天的田地,我們林國還沒找你們要一個說法,你們反而倒打一耙,真是豈有此理?”
“李弘基,這林國乃是你的治下,按理我們也是不能插手的,但是事關我門下弟子的性命,所以,我希望你們對此做一個交代,剛剛憐戰所言,或許會有一些片麵的地方,我們也不會全部相信,但是有一點,我們大家都是親眼目睹,眼見為實的,那就是你這個義女,的的確確是個妖獸,你們的關係確實需要對奔狼星的整個修真界做出一個交代,這一點,想必你們不會否認吧?”蘇密說話顯得很從容:“至於不相關的人,最好馬上離開,免得殃及無辜!”
李弘基氣得胡子都發抖,想要張口,卻發現啞口無言,因為不管蘇密怎麼說,尚芳是妖獸似乎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這一點在場的人可是都看見了,任憑她怎麼抵賴也是無用。光是這一點就可以讓他們無話可說,林國這個時候倒是也有辦法,來一個抵賴,將自己與尚芳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但是李弘基深知元啟宗是有備而來,那是為了整個林國,就算暫時撇清與尚芳的關係,蘇密他們也是一樣會找無數的理由,林國到了最後一樣是無法逃過被人分割的命運。
當然,還有一條路,那就是李弘基反抗,將元啟宗和所有覬覦林國的人都趕出去,不過這個想法隻能在李弘基的腦海裡稍微一想,想要成為現實,不過是白日做夢而已。
李弘基心中湧起一股頹然,即便是修真的身體,也是開始搖搖晃晃起來。這個打擊不可謂不沉重。可惜的是他沒有辦法去解決,實力,說到底這一切就是實力。
這一次,不僅僅是整個林國被算計了,恐怕連呼延讚背後的長仙門也是一樣被算計了,李弘基好歹也是經曆了多年的鬥爭,西秦既然與東土聯合,那麼他們背後的元啟宗和拜火教沒理由袖手旁觀,這邊元啟宗由蘇密帶領進入了上林苑,目的自然就是徹底搞定林國的皇位傳承。
呼延讚逃了都被抓回來,這也說明了對方並不畏懼和呼延讚背後的長仙門交手,也或許元啟宗拜火教這一次是連長仙門也一起算計了。想象一下,若是長仙門在收到呼延讚的消息之後,派人來支援,那麼可以預見的一幕就是這批支援的人手在半路上全軍覆沒。元啟宗出現了,那麼拜火教肯定也會派出一路人馬,很可能這路人馬就是在林國上空守衛,等著長仙門的勢力送上門呢!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李弘基原本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但是此刻這一絲希望也都沉了下去。至於蘇密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倒是沒怎麼聽進去。憐戰失去女兒,性情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他對於蘇密的話可是一字不漏,當下眼睛一亮,當時就起身,對著風南天等三個道:“幾位觀看半天,也該看夠了吧,最好報上名來,否則我們可是容易誤會你們也是這妖獸的同黨!”
蘇密暗中點了點頭,憐戰的思維反應力果然不凡,自己不過是說出一句話,居然隻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意思,沒錯,蘇密故意說出最後一句,也是為了試探風南天三人的。
畢竟這三人實在太古怪了,一女兩男,就這樣直愣愣地坐在那裡,並不與一般普通人一樣陷入昏迷,他們既不說話,也不走,在李弘基無助,尚芳受傷,基本上大局已定的情況,又出現了風南天這三個未知的變數,要說三人是普通人,那真說不過去了。
如果就這樣放任三人不管,蘇密又覺得內心不安,所以才會出現了那番言語,憐戰很明顯領會了蘇密的意思,這才開口發出了挑釁,雖然做法有些違背了蘇密的本意,卻也算儘心了。
出奇的,這一次卻是苑容開口了,她站起身體,走到尚芳等人身旁,似乎無視蘇密等人的存在,對著尚芳道:“尚芳大家剛剛的表演令我們大開眼界,很明顯有人是包藏禍心,而你們則是受害者而已,至於妖獸一說,我認為並非這件事情的根本!所以你們大可不必介意。”
眾人聽到這話都覺得有些震撼,李弘基和尚芳在重重壓力下,聽到有人站出來為他們說話,自然是感到一陣的舒心,無論苑容是什麼人,至少,這上林苑當中,還有人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反過來,蘇密一方聽得就皺起眉頭了。蘇密盯著苑容突然道:“這位道友顯得陌生,看你氣息猶如絲綢一般,綿延不絕,獨樹一幟,莫非是南弦宗門下不成?”“啪啪,蘇前輩果然是法眼無差,看出了我所修煉的弦宗功法,不過我並非是來自南弦宗,而是北弦宗!”苑容的話語一出,頓時讓蘇密等人一愣,隨即蘇密指著苑容,表情十分古怪,先是發愣,然後是眉頭一挑,最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其餘眾人有些發愣,很快憐戰就醒悟了過來,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露著不屑,透露著冷傲,還有對弱小不自量力的嘲笑。
苑容自然聽得出來他們笑聲中的意思,臉色有些發白,她之所以出來,也是因為風南天和閻禮在慫恿,本身苑容的膽子並不大,之前能說出那些大義凜然的話,很大一部分還是靠了自身嫉惡如仇的勇氣作祟的。
如今蘇密等人的笑聲明顯有些嚇到她了,好半天,就見蘇密指著苑容道:“原來是在秋名山待不下去的北弦宗啊,真是讓人失敬啊!不知道你們如今過得怎樣啊,是否找到修煉的洞天福地,大家同為修道中人,若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我們十三道門給不了太好的洞天福地,但是給一個小地方,讓你們安身立命還是可以做到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