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琦解剖的時候,猴子和小狼十分默契地守在她身邊,兩個人都握緊了自己側腰壓著的槍。
他們沒有放在後腰,楊梟猜測放在他們側腰的槍裡才有那種刻著符文的子彈。
安琦這一刀直接從劉瀟的喉管切開,一路往下,直接抵達腹腔。
她手裡的這把手術刀小巧精美,但卻出人意料的鋒利。
這一刀下來沒有半點阻礙,而且切開的切口竟然還很完好的貼合在一起,沒有立刻豁開。
不過貼合再好的口子,也會在安琦的刀刃徹底劃破腹腔的時候打開。
——啪嗒。
猴子和小狼都的槍都已經上膛,隨時準備開槍。
就連安琦的身體都繃緊,隨時準備彈開。
可出人意料的是,什麼都沒發生。
劉瀟被切開的皮囊就像是一件穿在他身上的謹慎外套,在拉開了拉鏈之後自然地像兩邊彈開,露出了裡麵的內容。
楊梟望去,能看到劉瀟的身體裡確實已經滿滿當當,全都被那種黑色的物質塞滿。
和小豬吐出來的黏液不一樣,劉瀟身體裡的東西還在蠕動,沒有五官沒有手腳,就像是一坨更加濃黑的龜苓膏一樣,擠滿了劉瀟的身體。
安琦露出了迷惑之色,她沒有認出這東西是什麼。
但看得出來劉瀟的體內什麼都沒有了,除了這些黑色的物質,內臟、血液、骨頭、肉,這些正常人該有的東西他都沒有。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扒開了劉瀟的嘴巴:舌頭已經不見了,眼皮之下也沒有眼珠。
她大概可以猜測到,這些黑色的東西鑽進了劉瀟的身體,將他除了一副皮囊之外的東西全部吞噬得乾乾淨淨。
但是因為劉瀟死了,它吃得太多,反而沒法從劉瀟的身體裡鑽出來。
也可能因為它想借著劉瀟的軀殼,再去欺騙下一個人,獲得更多的“食物”,比如小豬。
暗自麵色凝重,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團黑乎乎的龜苓膏。
切開了半天,這團黑色的物質都沒有攻擊人的傾向,隻是躺在劉瀟的軀殼之內如同,就像是它起伏的呼吸。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安琦有預感,絕對不能放任這些東西在這兒不管。
但在了解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東西之前誰都不敢擅動,她讓猴子和小狼看著這東西,和老博士一起走到楊梟這邊。
既然是合作,她就不能繼續對楊梟有那麼大的意見,況且她現在已經沒得選了。
“楊梟,”這是她第一次正經叫楊梟的名字:“現在我們怎麼處理那東西?”
“處理?”楊梟挑了挑眉,看向她:“你知道那是什麼?”
安琦誠實地搖了搖頭,認真道:“我承認,在這種地方我確實不如你,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楊梟看出來她眼裡的認真,無奈地吐出一口氣:“那是太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