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柳如煙。”
柳如煙勾唇露出一個有點痞帥的笑容,禮貌地向薑昭伸出了手。
雖然柳如煙的打扮看起來很像一個男生,但薑昭還是一眼看出了她是女孩子。
她沒扭捏,伸手大大方方地握住了柳如煙的手。
按照慣例,宋雅是要請柳如煙吃個接風宴的。
薑昭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
車上坐在副駕上的薑昭轉頭朝著窗外看去,一輛邁巴赫貼著宋雅的車子朝著相反的方向駛過。
沈廷開車太過專注,全然沒注意到貼車駛過的蔚藍車內坐著薑昭。
兩輛車子即將錯開的時候,沈廷後座上的女孩突然回了頭,透過車子看著薑昭。
車內的時嫿衝著薑昭微微一笑,輕輕頷首。
對視的一瞬間,薑昭的呼吸瞬間停滯,所有感官瞬間褪去。
一瞬間,薑昭明白了何悅口中那句話的意思。
[我們都不過是時嫿一個又一個的替身罷了。]
她與時嫿,兩張臉,不是完全一樣,但也有五六分相似。
時嫿比薑昭更清純,薑昭比時嫿更嬌媚。
薑昭徹底確定了自己在機場回眸的那一眼,看見的兩抹相擁在一起的身影就是沈廷和時嫿。
薄薄的霧氣逐漸朦朧了薑昭的視線,何悅的那些話像是重複播放的錄音機,一遍又一遍地在薑昭的大腦中回蕩著。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冷靜地處理,將體麵留給彼此。
如果真是他等待已久的愛人回來,那她也應該瀟灑地離開,給她和沈廷本就不平等的關係畫上完美的句號。
幾個深呼吸後,薑昭理清了思緒,掏出手機給沈廷發去了消息。
[我有點事想跟你商量。]
隱藏再好的情緒也會隨著一些細枝末節展露,給沈廷發消息時薑昭的指尖止不住地顫抖。
沈廷久久沒有回複。
這條消息像是投入大海的一塊石子,甚至沒激起一絲波瀾。
直到夜幕降臨,沈廷才回了消息,內容很簡單。
[今天恐怕不行,我有點事,明天吧。]
薑昭在夜調的包間裡,將自己灌到酩酊大醉。
黑夜太漫長,她需要酒精幫自己挨過吞人的時間。
柳如煙舉著話筒一臉無措地站在酩酊大醉的兩人麵前。
自從不時翻看手機的薑昭突然收起手機,叫了一瓶威士忌後,她就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往更準確地說,她這個新朋友薑昭,從一開始情緒就很差。
而宋雅單純為了陪薑昭,才喝多了。
她尚且還存有理智,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捂著嘴將湧上來的酒嗝壓了下去,道:“我們先把她送回去吧。”
柳如煙因為身體原因,需要一段時間禁酒,所以今晚她滴酒未沾。
她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人,開車的任務自然也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半個小時後,車子平穩地停在了沈廷家樓下。
宋雅本想下去幫忙,卻被柳如煙拒絕。
她攬著骨頭癱軟的薑昭,下了車緩緩向單元門走去。
不遠處深灰色的邁巴赫上,沈廷點了一根煙,冷眼看著這“曖昧”的一幕。
薑昭雖醉,但還存著一絲理智。
她知道扶著自己的是柳如煙,所以主動將胳膊搭在了柳如煙的脖子上,讓她更方便摟著自己。
錯把柳如煙認成男生的沈廷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