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翻身起來，卻被沈廷的手緊緊固住腰肢。
“不裝了？”
沈廷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細嫩的脖頸上，熱熱癢癢的，惹得薑昭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
“彆動，讓我抱一會，馬上就輸完了。”
他的語調平靜，卻讓人不忍心拒絕。
薑昭知道他定是在懷念同時嫿過去的時光，這種情況下的男人隻是想要一個安靜的陪伴。
她沒再掙紮，隻安靜地躺在沈廷身邊，任由他抱著自己。
周圍靜默了下來，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醫院停車場，時嫿緊咬著後槽牙，猛地拉開了白色寶馬的駕駛室。
後排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一個身上披著女式羊絨大衣，約莫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從座位上坐了起來。
小男孩揉著自己惺忪的眼睛，發出迷迷糊糊的聲音。
“媽媽？”
就這一聲細微的呼喚，卻像一根引線徹底將時嫿點燃。
“閉嘴！閉嘴！！閉嘴！！！”
時嫿拚命地砸著汽車的方向盤。
“你為什麼要出現？！
你為什麼要害我？！
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
時嫿人前的賢淑溫婉也好，火辣熱情也好，在此刻全部轟然崩塌。
她胡亂抓扯著自己的頭發，將方向盤砸得砰砰作響。
活脫脫一個瘋子。
小男孩被時嫿突然的發狂嚇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緊緊抿著唇生怕自己發出一個音節，換來時嫿無休止的謾罵。
片刻後，時嫿喘著粗氣冷靜了下來。
她胡亂地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抽了紙巾，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水。
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著自己麵部的表情，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轉頭看向小男孩。
“星星啊。”
時嫿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稚嫩的臉蛋。
小男孩沒哭，也沒躲，隻是在時嫿的手觸碰到他的瞬間身體有了明顯的僵硬。
時嫿沒什麼反應，甚至可以說她根本就沒注意到小男孩身體上的變化。
“嚇到了吧？”
她出奇地溫柔，“是不是覺得媽媽很可怕？”
小星乖巧地搖了搖頭，小小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時嫿長歎了一口氣，自顧自道：“小星啊，你放心，媽媽一定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我們生來就是要過好日子的！”
“我再也不會回到以前那種苦日子，那些擋道的人都該死！他們……都該死……”
時嫿發動了車子，白色的汽車像是幽靈一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十幾分鐘後，沈廷的輸液瓶走完到了瓶底。
薑昭用傳呼器找來了護士，給他拔了針。
沈廷長的太驚豔。
這會他又在放空，少了幾分淩厲，生出幾分乖巧。
引得拔針的護士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方正一眼看見了護士赤裸的眼神，他站在門口輕聲敲響房門提醒她。
“沈律，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
護士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沈律您今晚不住在醫院嗎？”
沈廷何嘗不知道護士剛才打量自己的眼神有多赤裸。
他勾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睨著護士，淡聲道：“這裡夫人睡不習慣。”
坐在一旁的薑昭嘴角抽了抽。
他還真會拿自己當借口。
不要臉。
護士一愣，隨即看向薑昭。
她在新聞上見過薑昭，也知道富川拍賣行前段時間出的那檔子事情。
當時隱約有傳聞說沈律在背後出手，英雄救美幫了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