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再決絕,不排除方正會把她綁到車上,強行帶走她。
薑昭沉默地坐進後車位內。
方正明顯鬆了口氣。
車子行到一半的時候,薑昭突然開口,“方秘書,麻煩你回去告訴沈律,既然他可以不管不顧地追著時小姐滿世界跑,那就請他彆這樣找人監視我。”
方正握住方向盤的手輕輕收緊,他忍不住為自己老板辯駁。
“薑小姐,我想你是誤會沈律了。”
薑昭扭頭失神看著窗外快速淌過的高大建築。
她誤會了嗎?
薑昭並不覺得。
那場發布會上兩人互相對視的眼神中帶著的那股濃烈羈絆的宿命感。
薑昭忽視不掉!
薑昭不理方正,方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嘴唇尷尬地張開又合上。
他在沈廷身邊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倍感壓力過。
誇張點說,方正都感覺自己的額頭此時已經浸滿了冷汗。
下午那兩條熱搜,讓沈廷發了好大一陣火。
這會方正想替自己老板解釋兩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事情已經發生了,事實就是如此,越解釋便就越覺得蒼白。
何況,沈廷和時嫿之間確如藕斷絲連,不明不白。
憋了很久,方正才開口道:“薑小姐,沈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請你對他多一些信任。”
“知道了。”
薑昭回答的淡漠。
她拒絕溝通,方正也隻得閉嘴。
趁著紅燈的間隙,方正透過車內後視鏡偷偷看薑昭。
薑昭很安靜地坐在後麵,大光明的死亡發型不但沒暴露她的缺點,反而凸顯出了她優越的頭骨。
薑昭美的張揚,但氣質卻很清冷,整個人籠罩在一股濃重的憂傷之中。
像開在清晨寒冬霧氣中裡的一株豔紅的蠟梅。
車內安靜的詭異。
十分鐘後,車子平穩地停在了沈廷家樓下。
“薑小姐,到了。”
方正輕聲提醒她。
薑昭看著窗外熟悉的小區環境,呼吸不免有些沉。
“我現在不住在這裡了。”
薑昭輕聲告知方正,她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決絕這裡。
“是沈律的意思。”
方正已經下了車,很恭敬地拉開了車門,等候著薑昭下車。
薑昭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沒動。
她微揚著臉看著方正,精致的眉頭輕輕蹙起,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抗拒。
她在方正的臉上找著另一種答案。
隻可惜方正向來隻傳達沈廷的意思。
薑昭很明白這一點。
她輕歎了口氣,乖乖下了車,往樓上走去。
方正一直到薑昭進了房門後又站了十分鐘才離開。
頗有種監視犯人的感覺。
沈廷還沒回來,屋子裡隻有清冷月光灑進來的淡藍色的微光。
明亮的燈光從落地窗中透了出來。
屋內的一切都沒變。
格外熟悉卻又無比陌生。
薑昭換了拖鞋,走進屋內。
她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回來住了,心裡多多少少有點感觸。
明明是很熟悉的環境,但薑昭卻沒了以前那股閒適的舒服感。
她心裡竟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薑昭坐在沙發上,渾身都很不自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薑昭緊握著拳,度秒如年。
緊張的情緒讓她整個人一陣頭暈目眩,胃裡也一陣翻湧的惡心。
她捂著嘴衝進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