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張大夫妻倆臉色變得煞白,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郁東識聽不大懂,問:“表伯,你到底在說什麼事啊,怎麼我聽不懂?”
“簡單點來說,就是紅萍這怪病,是水裡的東西藉著積水來作怪了。”宿吳子說。
“水裡的東西,什麼東西?不會真是水……”郁東識話還沒說完,意識到什麼,默默把嘴給閉上。
緩了好些會,張大才帶着微微顫抖的嗓音說:“原來她,還在記恨我啊,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原來,早些年的時候,村裡有個周姓的寡婦,帶着個女兒生活。張大和這周寡婦常有來往,那時候他還沒結婚,經常幫着周寡婦幹活。
這一來二去的,自然生出了些男女之間的感情來。但張家父母哪能同意這事,他好歹是個清白的男人,哪能娶一個還帶着個拖油瓶的寡婦。
張大沒辦法,在父母的做主下,娶了紅萍媽。
紅萍媽是個善妒的,知道自家男人和個寡婦牽扯不清,就到處嚼周寡婦的閑話,也不讓張大和周寡婦再有來往。
有一次,張大隻不過幫着周寡婦提了桶水,紅萍媽就不依不饒,非得說周寡勾引人。在這之後,周寡婦的名聲便壞了起來。
有了紅萍媽的針對,周寡婦在這村子是愈發不好混了。有一回,因為被其他村裡女人針對,周寡婦不得不繞道去那深潭裡洗衣服。那時的深潭水還不臟,還有活水的。
偏就是這一洗,周寡婦失足落水,沒了性命。
張大對此心裡存有愧疚。之後周寡婦的女兒重病沒錢醫治,來找他借錢,奈何紅萍媽死活不讓借。
和周寡婦交情比較好的,也就只有張家。張大不借,周寡婦女兒便因此落了病,變得有些痴傻,長大后也只能嫁給同樣的痴傻兒。
“這麼久了,她還記恨着我啊。我沒想到啊,她居然連死了,還放不下這事。”張大哽咽地說。
“你們家害得人家這樣,怎麼能放得下。”郁東識嘀咕着。
紅萍媽很懼怕的樣子,直拉着宿吳子的手臂說:“道長,快幫幫我們啊,她不是鬼嗎,居然還來報復我們,這也太瘮人了吧?”
宿吳子淡淡地說:“凡事都得講究個先來后道的,你們雖不是殺她的兇手,卻是害死她的間接兇手。
世上之所以有報復一事,就是因為你們做錯事的人,不知道悔改,非得等到所謂的報復報應來了,才知道後悔。不過,晚了。”
嚇得紅萍媽當即給宿吳子求饒,“道長我知道錯了,這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錯不該我太潑悍了。可這和紅萍沒有關係的啊,要有什麼報應,就沖我來吧!”
屋裡頭躲着的紅萍,再忍不住,衝出來和紅萍媽抱在一起,母女倆齊聲哭泣。
張大也跟着說:“道長,讓她有什麼懲罰就沖我來吧,不關紅萍的事,什麼後果都讓我來承擔就好了。”
宿吳子無奈嘆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要是有悔意的話,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說做事留一面,日後好相見。
你們這事,做得太絕,不給她留後路,也沒給你們自己留後路。她現在是做鬼了,可你們呢,口舌太過的話,日後是要下拔舌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