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田家死掉的孩子,他們家埋得都很鄭重,不像別人家隨便放在瓮里,或者卷上席子就埋。他們家會準備專門的小棺木,特意用來裝孩子,埋到後山田家祖墳里去的。
因着他們家特殊,幾乎每埋一個孩子,全田塘的人都知道。
我說:“這樣啊?”我還以為會是田家的孩子,但現在聽偉大嫂這樣一說,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我又問:“他們家是不是有什麼遺傳病啊?不然孩子怎麼活不了的?”
偉大嫂說:“哪能啊,要是有什麼遺傳病,那田家兩兄弟也長不大啊。再說了,他們家懷孩子格外小心,都請了醫生看過的。
醫生都說沒什麼毛病,可誰知道就是長不大。這事還真就沒一個合理的說法,就是可憐了他們這一家子,怕是要絕後了。”
天色漸晚,宿吳子和郁東識找我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都在討論着樹脂包裹嬰兒的事。
宿吳子猜測,那孩子應該是被人故意塞到樹里的,就是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有,那個孩子,是因病夭折的,還是被人害死的?
郁東識說:“是個正常人,有良心的,都做不來這樣的事吧?我想不通,把孩子塞到那裡,是為了什麼,為了好看,還是為了嚇人?”
說著說著,我想到田復家的事,說:“對了,表伯,我們今天去的那個田家,他們家前前後後一共死了得有快十個孩子了吧,沒一個能活下來的。前陣子還新死了一個孩子,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
郁東識說:“啊?不能吧?”
宿吳子說:“怪不得我看他們兩口子神色哀怨,沒想到還有這事。”
我把田家的事詳細說來,我總覺得田家這樣,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的。“還有,我們遇到的那個傻子,正是因為他生的孩子全死了,他才傻的。”
宿吳子搖搖頭,“可我看他們的面相,不像是克孩子的啊,怎麼會這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田家沒了這麼多孩子,而現在樹里又多出個孩子,這兩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郁東識說:“這不是正好嗎?田家死了孩子,那樹里又有孩子,不會就是田家的吧?”
我說:“我問過了,不是。田家的孩子都埋到自家祖墳里去,這事田塘人的都知道的。”
我們回到觀里,天已經黑盡。在這事沒有解決之前,我們估計得田塘觀里兩頭跑了。
回到房裡,我準備干點什麼的,就聽到隔壁傳來郁東識的聲音。我想到了什麼,就過去隔壁,看到他在弄着傷口。
“還疼么?”我問。他這次傷的地方很多,看起來是有點慘。
他點點頭,“剛開始還不大疼,現在後勁來了,我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
我說:“我去燒點熱水給你敷吧,你等着。”
等我一通忙活回來后,他已經睡下了。我擰乾毛巾,給他擦了下手和臉,再給他蓋上被子。
看着他熟睡的臉龐,我的內心莫名發軟。想到他今天為我奮不顧身和那個田有打架,要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可能除了怕,也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我是真的很感謝他為我挺身而出,他保護我,就好像是他理所當然的事,他不會覺得沒什麼不對。
可能是我習慣了一有什麼事就自己一個人處理,哪怕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我也只會自己一人消化,自己來想辦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