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我就想,我們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大蛇蠕動了下身子,頭往前傾,似乎是想向我們爬來。
阿瑞上前一步,緊握拳頭,直看着這大蛇。許是他感受到大蛇的惡意,就低聲怒吼着,想趕走大蛇。
我怕他會衝動,就拉住他:“阿瑞,你給我回來。”
郁東識也拉住他說:“是啊,我們知道你厲害,但你再厲害,還是干不過它的,不要衝動。我們,要不還是逃吧?”
我們剛往後退幾步,大蛇就甩動尾巴,使得周遭草木晃動,又弄出一陣好大的風來。一時之間,沙子和落葉滿天飛,我們差點連站都站不穩,哪還逃得了。
等風停下來后,大蛇已經離我們僅僅只有五六米遠,吐着信子,眼中帶着兇狠,還張大了嘴巴,像是要活吃了我們幾個。
阿瑞再沒忍住,面對大蛇強烈的攻擊性,他也不知道怕,就衝上去用拳頭狠狠打着大蛇的身軀。
大蛇低了低頭,帶着嘲諷的意味瞥了他一眼,隨即一動身子,把他給彈得遠遠的。
郁東識立即跑去看阿瑞有沒有事,我留在原地,抬頭看着大蛇。我感受得到,它好像就是沖我來的。轉眼間,它就團團把我給圍住。
“阿音!”郁東識見我有難,趕忙衝過來想救我,偏又被大蛇給彈開了。
此刻,就只有我和大蛇對峙。
它把腦袋放低,和我差不多高。它直直看着我,嘴裡還流着涎水。
可能是慌到極致,反倒不慌了。我就靜靜盯住它的眼睛看,單是看到它的眼睛,我便能讀懂它想要表達的意思。或許,它也是一樣的,它看着我的眼睛,應該為了表達什麼。
“你為什麼要傷害人?”我在心裡發問。
它晃動了下腦袋,似是在說:“你們傷害我們母子,我為什麼不可以傷害你們?”
我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它用尾巴指了指它的腹部,又發出凄慘的聲音來。它要表達的是:“那個男人殺死了我的孩子,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我不想多傷人,你們這群不速之客,請儘快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修鍊成這樣不易,如果殺人,是會有損自身道行的。”我看得出來,這大蛇起碼有上百年的修行了,已具備靈性。凡是修行者,最忌的便是血腥。
“我孕育一子不易,如果我不為孩子報仇,我還配做什麼母親!”它表達說。
這事確實是我們不佔理。萬物生靈皆平等,因為人的一時口腹之慾,就要害得人家母子骨肉分離,的確是罪過。
它又表達說:“你們人向來還講究個殺人償命,怎麼,殺了蛇,就可以不用償命了?萬物皆平等,我從不覺得你們人族就比我們蛇族高貴一等。我要以這人血祭我兒亡靈!”
我見表舅肚子還有起伏,想來是沒死的。我問:“要怎樣才能放過他,不能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嗎?”
“除非我兒復活!”
我無奈嘆氣,埋頭想事。倘若要硬來,我們絕對是敵不過這大蛇的,要一個不小心,興許小命不保。但能有什麼辦法能讓它放過表舅呢?看它這樣,是鐵了心要報仇的。
而且我們好像也沒有理由不讓它要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