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爺倆的背影,我不由得鼻子發酸,有了淚意。我怕會被郁東識看到不好,就強行把淚水給憋回去。
眼見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郁爺爺還沒醒來。
文叔說要去喊醒郁爺爺,但 郁東識心疼郁爺爺,說:“爺爺他好久沒睡過這麼沉的覺了,再讓他睡會吧。”
然而到了十點多,郁爺爺還是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大家不免有些擔心。
郁東識試着去喊郁爺爺起來,可喊了幾聲,郁爺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可能意識到了什麼,就搖晃着郁爺爺的手臂,郁爺爺還是一動不動的。
文叔率先拿手去探郁爺爺的氣息,隨即大驚着說:“沒,沒氣了。”
我一驚,怎麼會這麼突然……
郁東識顫抖地探着郁爺爺的氣息,喊了聲:“爺爺!”
文叔趕忙出去喊人來。
我傻愣在原地,人完全懵了。
這一夜,郁家變得混亂一片,燈火通明的,就為處理着郁爺爺的身後事。
我原本以為我留在這,可以陪着郁東識。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我只能默默地看着郁東識失聲痛哭,什麼忙也幫不上。
再加上因着郁家在處理喪事,不好留外人在自家住下,得避諱着什麼。所以,我是不能再待在郁家。何況我媽以前也跟我說過,遇到別人家辦喪事,除了弔唁,是不能留在別人家的。
偏我實在放心不下郁東識,怕他會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來。
“你先回家去吧,等處理好我爺爺的事,我會去找你的。”郁東識抽空和我說。
“可你……”我見他面無表情,眼裡除了哀傷再沒有別的,着實令我擔憂。
他搖搖頭,“放心,我沒事的。再說了,我又不是頭一回經歷這樣的事,我不會亂來的。”
再不放心,我也只能先離開了。畢竟這是他的家事,我留在這什麼忙也幫不了,反而會麻煩他。
鄭有民送我回到村子里,我說:“你多看着點他。”
鄭有民說:“這個你放心,有我在,阿東不會有事的。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該怎麼做的。”
我一個人待在家裡,坐在門口,看着外面,失了神,思緒一片混亂。想着想着,我忽然想起郁爺爺臨走前和我說的那段往事。
又是一個女人,一個懷着孕的女人,而且時間都在十多年前,這會不會太巧合了?
我搖搖頭,不,這應該不是巧合。那麼這樣說來,左母遇到的女人,和郁爺爺遇到的,是同一個?
當年究竟有多少人碰到過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又到底藏了什麼秘密,為什麼她能窺見一切,還能預料未來?她會是什麼來歷?
我猜測着,那個女人在十多年前,必定是路過我們附近一帶,有不少人見過她,甚至和她還有交流。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郁爺爺也會遇見過她。
當然,最令我困惑的是,為什麼郁爺爺說我和這個女人長得像呢,像到他差點認錯。不過世上兩個非親非故的人長得相像,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奈何左悲奇不在這,不然我可以把這事說給他聽的。不過這也沒什麼用,這麼多人見過這個女人,竟沒一個人知道她的下落,真是奇怪。
蕊丹知道我回來了,便來找我。得知郁爺爺的事後,她問:“那你怎麼回來了,他這個時候正是需要人陪的。”
我掰着玉米,說:“他讓我回來的,何況他家在辦喪事,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再留在他家啊。”
“你倆還這麼見外呢?”
我嗔了她一眼,“你哥的事怎樣了,對方沒再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