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的屍身都還在嗎?”宿吳子問。
“在的。我們這三家,就我家的遺體被人偷了。”郁父說。
“你們有查到什麼嗎?”
郁父連連搖頭,“這荒郊野外的,連白天都沒什麼人來,何況是大晚上的,誰能看到。如果不是我們湊巧來了,哪能知道還有這檔子事。唉,這事當真是沒半點線索,也不知道該問誰去。”
宿吳子大概了解到事情原委后,便讓郁父先回去了。
我問:“表伯,什麼人會平白無故偷屍身啊?屍身還能拿來幹什麼?”就算真是仇人,那郁爺爺已經死了,還能怎樣?
宿吳子搖搖頭,“偷盜者放着值錢的東西不偷,卻要偷一具毫無作用的屍體,確實琢磨不透他們的用意。就如你所說,一具屍體,還能用來幹什麼?不過我推測,能在深夜神不知鬼不覺偷走一具屍體,需要幾個人合力才能做到。所以,這極有可能是團伙作案。”
“團伙?”這更讓我納悶了,一伙人偷走屍身,能是因為什麼?
我們在祖墳四周來回找了找,並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只得先打道回府。
剛走到通往郁宅的小巷子里,我便看到鄭有民拉着郁東識,倆人拉拉扯扯的,像是起了爭執。
“你倆幹嘛呢?”我走過去問。
我一見郁東識,愣了下,沒想到短短几天,他竟憔悴成這樣。他臉色暗黃,眼下還有很重的黑眼圈,像是幾天沒睡過了,人也沒什麼精神。我不由得倒吸口涼氣,很難想象他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
“哎尋音你來得正好,幫我勸勸阿東吧。他這都快兩天沒合過眼了,也不吃東西,就知道出去找。可這事是急也急不來的,身體重要啊。”鄭有民硬拽着郁東識說。
奈何郁東識此刻根本聽不進去,像是魔怔了,一個勁要往外走。
我拉住他,“現在什麼線索都沒有,你怎麼找?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他紅着眼說:“找不到也得找,就算把這鎮子掘地三次,我也必須要找到我爺爺來!我不能讓我爺爺的遺體出半點意外……”說完,他用力推開我的手。
我實在擔心他再這樣下去會出事,便牢牢抓住他的手不肯放。
在我們推搡間,他用了重力,猛然把我給推開。因着我一時沒站穩,他這一推,導致我整個人直接撞到後面的牆上去了。可把我疼得,腦袋都不清醒了。
鄭有民忙連過來扶着我,說:“阿東你瘋了吧,你推尋音幹什麼?人家好心為你好,你倒好,還動手。”
郁東識人明顯有些迷糊了,他後知後覺地說:“尋音,你,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着急了。”
我搖搖頭,感覺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人突然沒了力氣。
可能是這幾天,因為身世的事,我也沒怎麼休息好。加上如今趕路,太陽曬得我頭暈乎乎的,體力跟不上,人有點虛。加上他這一推,讓我頓時沒了支撐,不得不依靠在牆上。
“哎,尋音你臉色也不大好啊,你怎麼了?”鄭有民攙扶着我說。
宿吳子說:“八成是中暑了,快扶她回去躺着。”
偏我還沒走幾步,猛然間變得頭重腳輕,我兩眼一摸黑,人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