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萬說:“詹姑娘有着和當年那個女人同樣的胎記,這怎麼會是巧合呢?就算巧,也不會巧到兩個胎記一模一樣吧?再者當年那個女人是有孕在身的,而詹姑娘身世不明,今年又恰好是十七。種種證據,無一不在表明,詹姑娘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嗡”的一聲,我腦袋一片空白,什麼意思,我和那個神秘女人有着相同的胎記?我愣在原地,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諸多事情充斥在我腦海中,思緒一片混亂,我整個人都是放空狀態的。
過了會,門突然打開了,是左悲奇出來了,他看到我在這裡,明顯有些慌張。“尋音?你在這幹什麼?”
我猛然看向他,並不說話,就直直盯住他看。
他眼神躲閃了,吩咐孫萬,“你先下去吧。”
見孫萬離開,我痴痴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那女人和我有相同的胎記?”
“你都聽到了?”
“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我冷冷地質問道。如果不是我今天偶然聽到,他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我不是想瞞着你的,只是姑奶奶有言在先,不能讓左家之外的人知道此事。”
我不解,此事關乎到我的身世,怎麼還會和左家扯上聯繫的。“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當初我姑奶奶讓你拿個裝有帕子的木盒給我嗎?”
我點點頭,新兒說過,當日左母遇到的那個女人,她背後有一個圖騰,這個圖騰被畫在帕子上。圖騰,胎記,我皺眉思索着,這兩者會有什麼關聯?
左悲奇把我帶到他房間,“姑奶奶說,這帕子,只能左家人才能看。但事到如今,我沒必要再瞞着你,而你應當知情的。”
說完,他找出一個老舊的木盒,正是上次新兒交給我的木盒。“你自己打開看看。”
我懵懵地打開木盒,見裡面放着一條疊得齊整的絲帕。我拿起來一看,就見潔白的帕子上,畫有一個紅艷似血的圖案,這個圖案,和我背後的胎記,完全相同,毫無出入。
我當場再次獃滯住,詫愕地看着眼前的帕子,不禁失了神。怎麼會呢,怎麼會和我的胎記一模一樣的?
左悲奇說:“起初我根本沒料到,你也會有這樣的圖騰。直到那天你淋雨,在莊子上換衣服時,我偶然間看到你背後的胎記。我也震驚得很,想着這究竟是湊巧,還是……”
我無力癱坐在凳子上,除了看着這帕子,也不曉得該做什麼才好,完全不在狀態。
他又說:“偏你的身世,年紀,都一一符合,我這才不得不多疑,想着你會不會,就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如果是,我們左家就有救了。不瞞你說,我如今算是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尋音。”
我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整個人放空,滿腦子想着那個女人。之前,我還以為只是巧合,可現在來看,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就是那個神秘女人的孩子。
可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子呢?
原本我以為我的身世會很尋常,我的親生父母也很普通,他們多半是因為某種原因拋棄我的。就目前來看,我的親生母親是神秘女人的話,這讓我身世變得愈發離奇了。
隨後,我離開了抱生庄,沒有讓孫萬送,而是一個走回去。
踽踽獨行在無人的小路上,周遭的風景與我無關。此刻的我,宛若一個傀儡般,失去了靈魂,只會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