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清,但我能推測到,應該是三噬蠱的毒蟲從巧姥姥體中,轉移到稻草人身上去了。我忽然突發奇想,想着毒蟲轉移到稻草人身上,稻草人會不會感覺到痛苦呢?
宿吳子說,我們製作這個稻草人,便是讓它代替活人。它有血有氣,在外表上是和活人相似的。不過稻草人終歸是沒有生命的,我們再怎麼做法,也只能讓它像活人,並不能成為真正的活人。
隨着一聲“砰!”,稻草人重重落在地上。宿吳子說:“好了,可以點上蠟燭了。”
有了光明后,我們見看到稻草人的模樣,嚇一激靈。郁東識還遲疑了下,沒敢走過去,“嚯,師父,這稻草人,怎麼變樣了?”
只見稻草人面色發青,面部的各處器官上,有長長的一條血跡,就如巧姥姥先前的模樣般。而且,稻草人之前的表情,郁東識是畫著笑臉的,儘管笑得詭異。但現在呢,它嘴角的弧度明顯向下,幽怨得很。
它靜靜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眼珠子空洞盯着天花板,似是在做無聲的反抗。
至於巧姥姥呢,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只是有些蒼白。
“師,師父,這是成了?”郁東識問。
宿吳子指着稻草人的頭頂處,說:“成了的,三噬蠱已經轉移到稻草人身上去。”
我們一看,稻草人頭頂上赫然多出三個黑點。
“那這個稻草人該怎麼處理?”我問。我都有點不敢直視它。
“燒了它吧,不然看着它怪瘮人的。”郁東識說。
“燒不得。”宿吳子說。
“為什麼啊?”我們齊齊問。
宿吳子說,且不說是燒不死三噬蠱毒蟲的,就說燒死稻草人,三噬蠱毒蟲沒有寄託后,必定會找回原來的宿主。何況稻草人具有活人氣血,和其他死物是不一樣的,具有靈性在,不能隨便放任不管,得專門找個地方安置起來。
“你們先把人弄回去,這裡我來善後。”宿吳子說。
我們便把巧姥姥扶回房去,這事算是成功解決了。
到了早上,巧姥姥已經有了意識,宿吳子說,休養個幾天就沒事的。至於那個稻草人,他已經以黃符封住,半截埋在土裡,關在間廢棄的屋中。
因着在鎮上待了也有些日子,該解決的事都已經解決完,我們便回去。臨走前,宿吳子還特意交代黃矮子,千萬不能動那個稻草人,以免多生事端。
郁東識還問:“為什麼不能動?”
宿吳子說:“它已然有了靈性,和別的東西不同。假以時日,興許還能成氣候,不可小覷。”
“啊,那它以後不會找我們報仇吧?”
“我們給了它生命,又折磨它,誰知道它會不會因此記恨我們?”
……
離開鎮子,我們先是去了趟抱生庄。龔爺的事,或許只有左悲奇能幫到我們。
得知我們的來意后,左悲奇自是一口應下,說:“我會派人去查清他們的來歷。安全起見,尋音,你要不就暫時住在抱生庄?”
“不用吧,我們這幾天在鎮上,尋音不還是什麼事都沒有。”郁東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