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阿瑞便認出了竹香來,淚水瞬間從眼角流下,嚅動着嘴巴,虛弱地喊道:“媽……”
竹香含淚點頭,慈愛地摸着他的腦袋,只是一看到他那隻殘缺的手,又默默流淚。
眾人嘆息,這也許不是最完美的結局,但對他們母子來說,卻是最好的結局了。天各一方十餘年,他們母子能再團圓,着實不易。
……
項追宴來和我們道別,說他在圖山逗留時日已久,也是時候離開了。我們送他出了鎮上,在圖山所經歷的事,幸好有他幫忙,不然還不知怎樣呢。
“好了,就送到這裡吧,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他扇着骨扇笑道。
“晏叔,你要去哪?”郁東識問。
項追宴目視着前方,“天大地大,走到哪算哪吧,順帶去找個人。”
我問:“嗯,什麼人?”
他搖搖頭,“不知道。”
隨後,他又單獨和我說話,“我和你有緣在圖山相遇,今天分別後,不知道何時再會相見。如果他日能有緣再見面,我收你做義女如何?”
“啊?”我一驚,這麼突然的嗎?
他笑笑,“我福薄,沒能有個兒女,自從遇見你,就覺得你該是我自家的晚輩一樣。我相信,將來我們還會有機會再見面的。臨走前,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送你的,那就祝願你此行,能得償所願,找到你想找尋的地方。”
我點點頭,“你也是,能找到你想找的人。”我想不明白,他連要找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還要去找呢?但我也沒多問。
“哦對了,你容易遇到危險,而我也沒什麼方法能讓你躲避危險。這本書,是武家絕學,就送給阿東吧,他學來就能保護你了。”說罷,他掏出一本有兩個巴掌大的古籍,遞給我。
他一番好意,我自是不能拒絕的,便收下,“謝謝晏叔。”
他又說:“阿東的控制已經解除了,他不會再受人控制來傷害你的。”
“真的?”我一喜。可想想,他好像也沒對郁東識做什麼啊,怎麼就解除控制了?
他又忽然認真端詳着我的模樣,“把手伸出來。”
“嗯?”我還是乖乖伸出手給他。
他拿過我的手一看,“怎麼看不到?”
“什麼?”
“沒事。”他轉身要走,“你們回去吧,有緣再見。”
看他越走越遠,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不免有些悵然若失。他和其他陌生人不同,我一見到他,會覺得親切熟悉,這種熟悉,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郁東識翻着那本武家絕學,“晏叔到底是什麼人,能比師父還厲害。還有,他對你,是不是太好了?”
我不是很想搭理他,“好好看你的書吧。”
“此人,自是來歷不小。他能傾力幫我們,那就是朋友了,何必在意他是什麼人。”宿吳子拿過那本書,吃驚地說:“這書……”
“怎麼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