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單看我們棲身的這間老房子,完全是用木製的,有些殘破,看樣子是有些年頭。而且這裡的用物,很古樸簡單。
“他們舉行這樣的儀式,在外人看來,是迷信。可不知,他們今天的儀式,怕是流傳了許久,已成習俗。我們不懂歸不懂,但還是得尊重當地的風土習俗。就像今天的事,在我們看來,不過是小事一件。但在他們看來,就是天大的事了。我們不是他們,不知道這個儀式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宿吳子說。
我和郁東識乖乖應下,到底是我們魯莽了些。
一日的奔波,我們早早歇下。
黎明剛至,初日還未升起,我就被一陣聒噪的聲音吵醒了。我打開窗戶一瞧,就見外面有許多身穿盛裝的男女老少,喜氣洋洋地說笑。
過了會,立榮來找我們,還給了我們一個背簍,“走吧,去撿彩石。”
我們一頭霧水的,拿上背簍,就和他出發。
昨晚因着沒燈光,看不清古流寨。現在我才看清整個古流寨的面貌,此處的地形是呈階梯形的,每一層分佈着三三兩兩的人家,多是上了年紀的老房子,門前掛着辣椒大蒜,處處有雞鴨狗貓,看着很有生活氣息。
並且這裡應該是近河流大江,因為隨處可見橢圓光滑的石頭,隱約能聽到有水流聲。
我們走入到人群中,撲面而來寨子古老的氣息,能切身體會到當地的風土人情。
“嘖嘖,當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吶。這樣大的場面,讓我們趕上了。”郁東識說。
許是我們服裝格格不入,寨子的人對我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立榮說:“大家不用驚訝,這是外面來的客人,彭公讓他們和大家一起去撿彩石。”
我們跟隨眾人,踩着凹凸不平的鵝卵石鋪成的路,走了十來分鐘,來到一條寬廣的江河旁,江水水勢平穩,附近草木間還隱着有激流的瀑布。
“這是我們賴以生存的神江,大禹江。”立榮自豪地指着面前的江水說。
“大禹江?是治水的那個大禹么?”郁東識問。
“是,寨子里的老人常說,我們古流寨人,是大禹的後人。”
“那你們寨子歷史可真悠久啊,別告訴我,你們寨子已經存在有幾千年了?”
“這倒沒有,最多就幾百年吧。”
“那你們怎麼知道自己是大禹的後人,隨便亂說的嗎?”
立榮一個眼神瞪着郁東識,沒再接話。
我忙拉過郁東識,“你這嘴巴就不能消停會嗎,問那麼多。”他要再問下去,立榮估計都想打他了。
“我,我就是好奇問問嘛。”
立榮告訴我們,要撿的彩石,就是這江邊的石頭,不過要小巧又好看的,撿得越多越好。
看着不論老少,都在彎着腰認真撿着彩石,我們也開始撿了。
撿着撿着,我不自覺地往瀑布那邊走去,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瀑布呢。
至於郁東識,他可真是個好奇寶寶,一直跟在立榮後邊,一個勁問什麼是神子,為什麼要供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把立榮都問崩潰了。
來到瀑布前,這瀑布目測有三四米寬,七八米高,水布飛速落下,水珠飛濺。瀑布的水,是落到一方清潭中,潭水清澈見底。
這裡好山好水的,空氣又新鮮,人也舒坦許多。我見潭邊有許多好看的石子,便去撿。我這正認真地撿,忽然聽到有輕微的哭泣聲傳來,是個女子在哭。
我起身來,循着聲音找去。在幾塊巨大的石頭後面,我看到有個年輕女子蹲坐在石塊上哭,哭聲悲切。看她的服飾,便知是本地人。
我好生納悶,怎麼寨子里的人都高高興興的,獨她一人哭得如此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