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和郁東識同時身體一震,僵着脖子,緩緩回過頭去。
來者是個中年男人,穿着華麗莊嚴的古代服飾,一臉的威嚴。只是,他的面龐,和棺材里的死屍一樣,虛白浮腫。他冷冷地審視着我們,眼底意味不善。
“他,他是人是鬼呀?”郁東識緊挨着我問。
我搖搖頭,心裡怕極了,膽怯地看着這個男人。
男人上前,見郁東識穿着神子的衣服,問:“你,就是今年的神子?”
“呃,對!”郁東識壯起膽子回答道。
“那她呢,又是誰?”男人指着我問。
“呃,她,她是我的青梅竹馬,因為不捨得我一個人浸江,就和我一起來了。”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他可真能胡編亂造,張嘴就來。
男人狐疑地打量着我們,問:“你們還沒死?”
郁東識強做鎮定地說:“當然沒死啊,死了我們怎麼還能站在這。”
“不對,這江水水浪猛,江底又深,就算你們水性再好,游到這裡來,也不可能半點事也沒有。往年的神子,等我找到時,要麼是已經溺死了,要麼是被衝到別的地方去了。你們倒好,不單沒事,還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郁東識拉着我,特地和男人保持了段安全距離,說:“這個嘛,只能說我倆命大,體質特殊。再說了,大叔您不也是,好好地站在這裡,什麼事也沒有。”
男人走到紅木棺前,一甩袖子,重重地說:“我是個死人,你們是嗎?”
話一出,我倆又後退幾步,郁東識駭然地說:“死,死人?那你怎麼還會說話的?”
“這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你們既然主動送上門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想幹什麼?”郁東識大聲質問。
“難道你不清楚,你作為神子的任務,是什麼嗎?”
“是什麼?”
男人隨手指了具附近的棺材,“他是上一任的神子,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你,還沒有。”
郁東識低聲問我,“他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只覺得男人來者不善。
男人冷哼一聲,“什麼意思,等下你就知道了。既然你們這般情深義重,那我也成全你們,讓你們死後也在一起。”
一說完,男人再次甩動袖子,只見眼前的棺材全都移動了,擺成一個方陣,把我倆給團團圍住,連出路也沒有。
“大叔,你到底想幹什麼?”郁東識問,“要我們死,也可以,那也得讓我們死個明明白白吧?”
“你們倒是膽大,死到臨頭,話還這麼多。好,那我就讓你們死個明白,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