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東識昨晚已經把事情和宿吳子交代了。宿吳子為了這事,冥思苦想了一夜,也沒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因為存英侯是在水裡,平時不露面,想要對付他,談何容易。
妙萱還不大信,問:“水底里,真有什麼水屍嗎?”
郁東識說:“這是我們親眼所見,還能騙你嗎?你們古流寨往年祭獻的神子,就躺在他隨葬的棺木中。”
“可,可……”對於這事,妙萱有些難以接受,“怎麼會呢?”
“你們先祖把人家的墓葬全都給推到水裡,怨不得人家有怨。神子,就是他們報復古流寨的手段。”郁東識說。
“這都是真的嗎,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回事?”妙萱摸着腦袋說,“我也沒聽寨里的人提起過。”
“這樣的事,一般都是當年做,當年就忘了的。”
“那要怎麼辦?還好有你們,不然義昂就白白死了。對了,能把義昂接回來嗎?”
宿吳子擺擺手,“不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郁東識問:“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宿吳子說:“你們別忘了,存英侯,就只有你們見過,旁人是沒有見過的。說出去,除卻我們幾個,其他人誰能信?還有,你們雖逃了出來,可必定惹怒了存英侯。還不知道,他會如何報復我們,如何報復古流寨呢。”
我問:“那我們要怎麼辦?”
“容我再想想。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收手。”
“他的恨意太重,要收手早收手了,也不會等現在,我們是勸不了他的。”郁東識說,“師父,既然他是水屍,就沒有專門對付水屍的辦法嗎?”
“水屍,和活屍相似,只不過一個在水裡,一個在地上。這類屍身,放不下執念仇恨的話,是無法徹底收服的,只能靠他們自己回頭是岸了。”
“那這難嘍。存英侯說了,他就是淹死全古流寨的人,也不能解他心頭之恨。”郁東識喃喃道。
午後,宿吳子讓我倆去問問彭公,是否清楚幾百年前的事。
來到祠堂里,各處靜悄悄的,沒點聲響。我們也不敢發出動靜,躡手捏腳地進去,正好看到彭公在給一個牌位上香。
我倆很知趣的,默默站在邊上不吱聲。我瞧了一眼,見那牌位上寫有‘愛子’兩字,這更加肯定我的猜測。
“你們有何貴幹?”彭公問。
“呃,我們來,是有一事想請教。”郁東識說。
“什麼事,說吧。”
“四五百年前,也就是你們剛遷來這的時候,這裡是不是有個規模很大的墓葬?”
彭公不解,狐疑地看向我們,“你們什麼意思?”
我說:“我們就想問問您,知道這事嗎?古流寨先前,是有個王侯墓葬,只是後來不見了。”
彭公思索片刻,“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前幾年我們種田的時候,總能在田地里挖出點什麼碎瓷片碎陶片來的。怎麼?”
“那您知道,這個墓葬,為什麼會不見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