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了低頭,摸着順順的腦袋,神情中,似乎有說不上來的苦楚。
期間,我見順順總是咳嗽,臉色也不大好,我問:“你弟弟是病了嗎?”
她說:“順順打小就是這樣的,身體比別的孩子虛弱,治不了,好不了。”
我也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她,畢竟再怎樣說,都顯得蒼白無力。
這一夜,颳起了風,又下起了雨。夜間的溫度要比白天低,這屋子又四面通風的,晚上根本難以入睡。反正除了宿吳子和郁東識兩個男的,我和菱曉根本睡不着。
特別是菱曉,總是要起身來看着順順睡得怎樣,簡直比當媽的還要操心。
“你要衣服嗎,我這還有一件。”我說。我見她把衣服全給順順蓋着了,身上就穿了件薄得不能再薄的衣服。我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衣服給她了。
“謝謝你。”
我和她是同睡在靠裡面的地方,我昏昏入睡時,仍能聽她反覆起身的聲音。她應該是很在意,也很關心她的弟弟吧。
看到她這般,我禁不住想起家裡的小完玉玉,我很想念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想不想我呢。
一夜過去,外面地上濕淋淋的,路怕是不好走。
天一亮,我們沒多留,和菱曉姐弟一齊出發了。菱曉說,她在這之前問過人了,說前面是有村落的,就是得走上大半天。
我想着真得買點葯給郁東識吃吃了,不然以他渾渾噩噩的狀態,彷彿下一秒就要撐不住了。
來到集市上,我們和郁東識去買葯,菱曉和順順買東西吃。
我也不知道,明明我和菱曉才認識一晚,我就擔心她將來要怎麼辦?她沒親沒故,身上估計也沒多少錢在的,順順又還那麼小,她以後要靠什麼生存?
她說她是走到哪算哪,可天大地大,什麼時候才走得完呢?再者,她一個小姑娘家的,又帶個孩子,不論是遇到猛獸還是壞人,都難以抵擋住。
趁着大夫給郁東識看病的時間,我特地出門來看看菱曉姐弟倆怎樣了。
這集市非常小,一眼就能看到全部。
我站在門口,瞧到在前面不遠處,菱曉姐弟正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話。只見菱曉一個勁道歉,男人不依不饒的,甚至還對菱曉動手動腳的,把菱曉都逼到牆角邊上了。
這給我氣的,想也沒想,就立馬沖了過去,一把推開男人,厲聲責問:“你誰啊,大白天的,你想幹什麼?別碰她!”
可能是我來得突然,男人被嚇了一跳,“你誰呀你!”
我氣在頭上,大聲說:“你管我是誰?你幹嘛欺負她!”我轉頭問菱曉,“他是誰?”
菱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搖搖頭,小聲說:“我不知道他是誰,剛才順順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就要我賠錢。”
聽到這,我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順順這麼點大的孩子,撞了這個男人要賠錢?是誰賠誰啊?
男人見我也是個女孩子,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粗聲粗氣地說:“怎麼,你還想多管老子的閑事?”說完,他就伸手推開我,他推得用力,我險些沒站穩。
菱曉扶住我,勸說:“算了吧,我們惹不起他的,我道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