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時,她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這讓我愈發好奇,她到底怎麼了?我還悄悄問順順,“你姐姐她是有什麼事嗎?”
順順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姐姐她向來都是這樣的。”
“這樣么?”是我多想了。她好好的,能有什麼事。
待及第二天清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發覺身邊空蕩蕩,一摸索,身旁竟沒人。我連忙起身來看,菱曉居然不見了。
不過順順還在熟睡,她應該是有事出去了吧。
果然,過了會,她便回來了,身上衣服全沾濕了,手裡拿着包裹住東西的芭蕉葉。
“你去哪了?”我問。
她顯得心不在焉的,也不回答我,就怔怔地坐了下來。
“哎,你想什麼呢?”我拿手在她面前晃悠。
她仍是失了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急了,搖晃着她的手臂,“哎,你是沒睡醒么?”
“啊?”她終於回過神來,“怎麼了?”
“還說呢。我問你,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怎麼起這麼早,害得我還以為你不見了。”
她打開芭蕉葉,說:“我睡不着,看到天亮了,想着附近長了好多蘑菇,就去采點來當做早飯。天天吃乾糧乾巴巴的,也好改善下伙食。”
芭蕉葉裝了好些白色的蘑菇,我問:“這什麼蘑菇,怎麼我沒見過?”
“這是草菇,很好吃的,它挑地方長,不是哪哪都有的。”
因着我們是帶了鍋的,她便生火開始煮草菇。
草菇香味濃郁,才煮了會,就有香味傳出,把郁東識都給香醒了。
郁東識邊眼巴巴地盯着鍋,邊咽着口水說:“我看書上說了,野外的的菇類多半是有毒的,不能輕易嘗試。”
我沒好氣地說:“菱曉以前吃過的,不會有毒。”
菱曉燒柴的手一僵,隨即說:“先前我和順順四處漂泊的時候,沒飯吃,就專門撿這種草菇來填飽肚子,我是認得這種草菇的,保管沒毒。”
郁東識訕訕地說:“我,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們不用當真。這玩意這麼香,就是有毒,我也認了,好久沒吃過熱乎的食物了,饞得很。”
宿吳子說:“有毒的蘑菇一般長得多彩艷麗,無毒的就像這種,不起眼。你們可以放心吃。”
煮好后,我們迫不及待地開吃。我見順順還吃着乾糧,問菱曉:“順順怎麼不吃?”
菱曉說:“他是吃膩了,不大愛吃。我也是,吃幾口會覺得膩。”
我不免心疼起他們姐弟,很難想象他們姐弟先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個大陰天,天氣陰陰沉沉的,分不清是什麼時候。我們吃了早飯後,便慢悠悠地趕路。
我邊走邊想,覺得今天的菱曉,有點不對勁,明明昨晚她還顧慮重重的,怎麼今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走了大半天,直到前路是個不見盡頭的湖泊時,我們才停下腳步。
郁東識說:“這要怎麼走,游過去嗎?”
菱曉指着湖邊的草叢處,說:“那好像有個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