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人的事,因為無法知曉往事,局面相持不下。這事,我們再急,也只能是干著急。
左悲奇的病情,在潘老娘的全力救治下,得到了恢復。但我們也心知肚明,詛咒一天不破除,沒人知道下一次的他,能否救得過來。
因着如今鳳吉宮,潘老娘只留了知陶這一個徒弟。所以日常給左悲奇煎藥什麼的,全由知陶一人來。知陶這人細心負責,每一次煎完葯便親自端去,親眼看着左悲奇喝下才完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因為他們的性情本就如此,我發現他倆之間幾乎很少說話,最多說上一兩句話,你問我答的,連多一句的話也沒有。而且倆人間的氣氛,怪怪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他倆這樣,會是因為三家的恩怨嗎?
就如剛剛,知陶端葯來,把葯放在桌子上,淡淡說了句:“該喝葯了。”
左悲奇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便把葯給喝完。在一旁的知陶則靜靜地站着不說話,直到看他把葯喝完,就拿着碗出去。
我和郁東識就在附近,看到他倆這一幕,硬是被他倆的氣氛給冷到了,沒敢說話。
出來后,郁東識問我:“你說,左老闆不會是記恨上知陶了吧?可這也不是知陶的錯啊。”
我搖搖頭,“應該不會吧?左老闆不像是這樣的人。”
“怎麼不會?這可是血海深仇吶,左老闆又不是什麼聖人,為什麼不恨?要換了我,說不恨都是假的。你想想,這不是一代人的事,是不知多少代人的事。左家因為這個詛咒,死了多少人?怕是數都數不清。這筆賬,沒得算。”
“可事情還是因左家而起,倘若左家不背叛的話,傅家怎麼會下這個毒咒?還有,左家是因為這個詛咒世世代代死了不少人,但我們不知道,當初傅家有沒有因為左家的背叛而死人呢?不知全貌,不予置評。我們還是先別那麼早下結論。”
他點點頭,“也是。能讓傅家先祖立下如此歹毒的詛咒,左家當日肯定做了什麼事。不過話說回來,你家先祖既然是見證者,為什麼不阻止這兩家的恩怨呢?”
“這我哪知道。這是三家事,我家先祖必定也牽扯其中。”
“唉,好好的,突然多出這什麼三家,讓我們沒個安生,還辦法解決。”
這時,知陶路過,問:“你們倆在說什麼呢?”
我說:“呃,沒,沒什麼的,就是討論血字的事。你要忙什麼?”
她走過來,和我們坐在一起,“沒什麼要忙的。”
我見她不大開心的樣子,問:“怎麼了,是有心事嗎?”
郁東識問:“是不是左老闆為難你了?”
她無奈地笑笑,“沒有,我只是在為三家的事發愁。”
“嗨,這事愁也愁不來的,還是看開點吧。”郁東識說,“不過你放心,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如今又出現,就是讓我們解決的。”
閑聊間,我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眉心不展,她是在為左悲奇的事擔心呢,還是在苦於無法解開三家事的謎團呢?
隨後,我和郁東識去看望左悲奇,看看他是怎麼想的,不會真恨上知陶了吧?知陶是無辜的。
左悲奇坐躺在床上,看着書,見我們來,笑着說:“來了。”
郁東識說:“不是說快好了嗎,怎麼你還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左悲奇說:“我根上已經壞了,再怎麼治,無非是吊著口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