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我和宿吳子,還有郁東識,都是分開來的,唯獨知陶和左悲奇是一起的。有知陶在,左悲奇自然是相安無事的。
孫萬的軀體確實也還在不歸道上,只是魂魄被勾走,已是一具無魂之軀,和死人無異。我們把他搬到不歸道的盡頭,等待黃昏的到來。
期間,我把不歸道的事說來,這全靠金童子幫了我們,否則我們這一群人估計不能保住性命的。
郁東識說:“怪不得呢,我說走在這路上感覺怪怪的,邪門得很。”
宿吳子說:“也是我們大意了,地方那麼廣,卻非得走到這裡來。昨晚我只能感覺到此地有異常,沒想到是有亡魂在。”
我也好生疑惑,不歸道那麼多亡魂,我們最多只能察出有異樣,卻不知是何異樣。想來南境當真和其他地方不同,縱使亡魂惡魔就在我們身邊,我們也無法察覺。
看來,接下來的路,得小心再小心了。
待及日落之際,我們站在不歸道的盡頭,不斷呼喚着孫萬的名字。喊了好些會後,天已黑,我能看到前面有個若有若無的虛影,正幽幽地飄回來。
我忙說:“表伯,回來了。”
宿吳子便立即做法,把虛影引入到孫萬的軀體中。
片刻后,孫萬整個身體一震,緩緩地睜開眼來,懵懂地看着周圍,問:“我,我這是怎麼了?”
我們都鬆了口氣,人回來就好。
據孫萬所說,昨晚走路時,他聽到了他已逝去的老娘在喊他,他想也沒想,便回過頭去。正是這一回頭,讓他丟了魂魄。
左悲奇也說,他走路的時候,聽到了他的亡兄在喊他。倘若不是知陶阻止他,他肯定也要回頭的。
郁東識說:“我總算知道南境為什麼沒人了,這裡的古怪那麼多,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的,哪裡都有危險,能活着都是老天保佑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瘮得慌。”
儘管天已黑,我們還是特意多走了段路,才停下來。
……
我們又走了好幾日,我無意中發現,每走一段路,都能看到有葉子刻有圖案,圖案和我當日所看到的,一模一樣。而且每一株草都是不同的,像是有人刻意畫上去。
我想不明白,這些圖案代表了什麼,為什麼會刻在葉子上。還有,為什麼我感覺我是能看懂這些圖案的。
這天日暮,我們早早找了處地方休息。閑談間,我們忽然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來勢洶洶的。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看到一群白衣人直奔我們而來,不會是左廣和又找來了吧?
白衣人里三層外三層團團把我們給圍住,我們怕是插翅也難逃了。
左廣和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神色冷峻,眼裡有殺意。他一來,就掃視了我們一圈,最後目光落在知陶身上。
左悲奇義無反顧站在我們面前,平淡地說:“先祖?”
左廣和冷冷地說:“先祖?呵,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先祖啊?我不管你是否知情,如果你這次再攔着我,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你這樣吃裡扒外的後人,簡直是有辱我左家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