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日祭?”我記得茶白和大巫祝多次說過,是很重要的祭祀。
臨走前,茶白又再問了句:“真的還活着嗎?”
我點點頭,“用不了多久,你或許就能看到她的。”
來到上善宮,就只有大巫祝一個人在。想着那個魔和希蘿已經對孤黎族構成威脅了,我必須把他們的事道來。
聽罷,大巫祝震驚不已,“當真?”
“千真萬確是她,而且我去桑林查看過,希蘿的墳是空墳,她當年被人救走了。”
“是誰?”
“我不知道,對方術法強大,非人非鬼的,倒像個魔頭。上次影子殺人一事,便是他搗的鬼。他們二人合夥,謀划著要滅掉孤黎族。”
大巫祝一時難以緩過來,顫顫巍巍地坐在椅子上,撐着額頭,似是在想着什麼,一直喃喃道:“希蘿還活着,希蘿還活着……”
看她的樣子,似乎讓她震驚的不是有人想對付孤黎族,而是希蘿還活着這事。我試探地說:“我能問問,當初希蘿是怎麼死的嗎?”
她眼神閃爍,猶豫片刻,才說:“罷了,如今也沒什麼好瞞的,何況你日後也會知曉。”
她說,按照自古的習俗,族中會選出八名壽天童女,以土葬的形式來祭天。所以,包括希蘿在內的八名童女,是被活生生埋進土裡死的。
給她們喂下孤黎族獨有的草藥,她們服下后,會昏迷幾天。而族人,則在這個時候,把她們埋入土裡。她們會在熟睡中,因為無法呼吸而死去。
聽畢,我頗是震撼。活埋,這得多殘忍吶,還是這麼小的孩子。怨不得希蘿會恨,換做誰都會恨的。
被選作壽天童女,是不幸的,可希蘿卻又僥倖存活了。若屬最不幸的,還是那七個已死的壽天童女,她們連恨的機會也沒有。
我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祭祀,就一定要死人嗎?”
大巫祝無奈搖搖頭,“你沒有長在族中,不知道這些世代流傳下來的習俗。我們也不忍心,畢竟那是我們的親骨肉。但沒有辦法,必須得這樣做。”
“可為什麼?”我還是無法理解。
“沒有為什麼,你日後會知道答案的。”
一陣沉默后,她看着窗外,喃喃自語地說著:“我原以為,孤黎族的災禍,會來自外面,可沒想到,竟是禍起蕭牆。”
字字句句說來,皆是無奈。
她又問:“你說的那個魔頭,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嗎?”
我搖搖頭,“所以我想問您,在南境中,除了孤黎族,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氏族之類的?”
她想也沒想,就否認說:“如果有,我不會到今日才知道這個魔頭的存在。”
“那長生人,您知道嗎?”我趁此機會問。
“長生人?”
“嗯,您有聽說過嗎?除了已死的龔爺等人,還另有一伙人想對付孤黎族,他們想找到長生人,而長生人傳說就在孤黎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