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著畫著,她突然愣住不動,笑了下,“是我糊塗了,我竟然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線索。”
我困惑地看去,是什麼線索?
她幽幽地說:“伏氏人是被處死的,還是以陣法的形式處死的。而族中,能布下陣法,且有一定的年紀,也沒幾個人了。”
我心下咯噔,是啊,倘若伏氏人是被同族處死的話,那這些同族,必須會擺布陣法,而且年紀很大了。
我不由自主想到了大巫祝和竺婆婆等三個長老,這不會吧……
我母親也想到這一層了,不敢再畫下去,鬆了筆,筆落在地上,發出聲響。她無力地說:“怎麼會這樣的?是我想多了嗎?”
我也被這個念頭嚇到了。不過相比這個,我更想知道,伏氏人為何會被處死?他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過錯,才被抹去族譜上的名字。
“尋音,尋音!”
我正想着,忽然聽到郁東識在喊我。我的身體頓時不受控制了,眼前視線變得模糊,連我母親的身形也看不到了。
……
“尋音,尋音……”郁東識在呼喊我,聲音有些急切。
我勉強睜開眼來,一睜眼,便看到一臉憔悴疲憊的郁東識。
我撐着身子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他牢牢抱住了,他語氣激動地說:“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
我靠在他肩膀上,溫笑着說:“你還以為什麼?”
他足足抱了許久,才放開我來,“還說沒事,你知道你這次昏睡了多久?”
“多久?”我問。
“整整七天!他們都說你沒事,可你就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到現在才醒,可擔心死我了。”
原來我在睡了那麼久,怨不得他擔憂。我說:“好了,我現在不是醒過來嗎?不過昏睡也不是壞事,你猜我夢到誰了?”
“夢到誰了?”
“我母親。我在夢裡,好像回到過去了,而且還發現了許多事……”
“怎麼聽你這意思是,在夢裡很精彩,不想醒來?”
我訕訕地笑了笑,“倒沒有,夢境終歸是夢境。再說了,我這個夢裡,沒有你,這可不行。”
“這還差不多。”
我們聊得正歡,大巫祝突然進來了,我恰好拉着郁東識的胳膊。乍見她進來,我也不知為何會心虛,忙鬆開了郁東識的胳膊。
“醒了就好。”大巫祝語氣平淡地說。
郁東識敏銳地察覺到自己有點多餘,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去。
“你沒事吧?”大巫祝問。
“沒事的。”
“你雖有術法,可卻是頭一回主持這樣的祭祀,難免會抵抗不住。這次,讓你受苦了。”
“不礙事的,再說了,我也沒什麼。對了,薄日祭成功了嗎?”
“成了的。難為你能在倒下的那一刻,還強行撐住。”
說著說著,她忽然說:“如今孤黎族面臨劫難,又生出諸多不祥事端,我希望你以孤黎族的事為重。”
我沒多想,就點點頭。
“還有,你如今仍是完璧之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