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芃山後,藉著月光,看到那道狹長的裂縫。我沿着這條裂縫一直走,走到盡頭深淵處,所看到的只有漆黑一片,什麼異常也沒有。
我心下生疑,茶白年少時在這裡聽到了少女笑聲,前段時間,我和郁東識同樣在這裡聽到了人語笑聲,這太古怪了。如果說,茶白當時是聽錯了,可我和郁東識兩個人,總不能也聽錯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縫隙之下,怎麼可能有人呢?又或者說是什麼化成人形的精怪?可不管是什麼精怪,也不能一直藏於地縫中吧?還一藏就這麼多年。
想着想着,我愈發覺得心煩,望着空中一輪皎潔的明月,陷入沉思。
我驀然想到,傳言當年長生人是和孤黎族一同進入南境中的,而長生人至今下落不明,那長生人是繼續留在了南境,還是離開了南境?
倘若是繼續留在南境,連最隱秘的孤黎族我們也找到了,為什麼卻找不到長生人呢?畢竟長生人不僅僅是一個兩個人,至少有十來人,他們肯定會多少留下活動蹤跡的,不可能說半點消息也沒有。
長生人是和孤黎族一同進入南境的,算時間,也有五百年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長生人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還是說,長生人真的僅僅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偏自從左廣和死去后,我是越來越覺得長生人是真實存在的。
“唉。”想到這,我無奈嘆息,轉身要走。
“尋音!”
我剛一轉過身,恍惚間聽到了郁東識在喊我,我猛地一回頭,四處張望,空無一人。我怔怔愣愣的,心裡無比失落,許是我太思念他了,導致出現幻覺了。
對於郁東識無故失蹤一事,我是深感無奈,他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失蹤了呢?還杳無音信的,這倒和長生人一樣,蹤影全無。
回到眠澤后,已是深夜,幾乎全部人家都熄了燈火。
我剛回到家,便看到伊豐拿着食盒站在門口等我。我先是一愣,問:“你站在這做什麼?”
他憨笑着說:“我來給你送吃的,哦對了,我現在應該喊你大巫祝的。”
我笑了笑,“不用那麼客套,你想喊什麼就喊什麼。”
“那我喊你以初?”
“可以。你不用這麼麻煩給我來送吃的,都這麼晚了。”
“這沒什麼的,你有那麼多事要忙,該是沒空煮飯的。飯還熱着呢,你快趁熱吃了吧。”
我便坐在台階上,打開食盒,他則坐在我身旁,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自從這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後,我幾乎沒怎麼好好放鬆過,凡事只藏在心裡。如今有他在,能和他說說笑笑的,這多少給我些安慰。
……
日子這樣平淡如水地過去,伏堯至今沒有再鬧出什麼動靜來,他估計是想慢慢耗下去,好等到孤黎族靈力耗盡,到時候他便不戰而勝了。
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奪回南境靈力,只一點,唯有滅了他,南境才能恢復如常,孤黎族也才有救。就是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提高自己的修為,現在我和伏堯能打成平手,想打敗他還很難。
這天晚上,正下着瓢潑大雨,我一個人待在家裡,聽雨走神的時候,茶白忽然披着蓑衣來找我,說要我去趟上善宮。
我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有要緊事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