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什麼鎮山之寶。”
灰狐道：“一件嫁衣。”
“嫁衣？什麼嫁衣？”
“一件以百狐之毛，百蛇之皮，百鼠之須，百鬼之氣製成的嫁衣。因嫁衣以狐皮為主，便稱為狐皮嫁衣。”
我懵了下，這麼奇怪的嫁衣？“是有什麼淵源在嗎？一件嫁衣怎麼就是鎮山之寶了？”
灰狐解釋說，這件狐皮嫁衣不知是什麼時候存在的，好像是突然間就橫空出世的，傳言是出自一位神秘莫測的女人之手。
我詫異地問：“女人？”
灰狐點頭，“她不與生人來往，只和動物打交道。”
它說，女人很神奇，常與靈獸為伍，在行至一處高山深林后，女人自知大限將至，便取百狐百蛇百鼠百鬼身上之物，製成嫁衣，說是要留給女兒以後出嫁之用。
可當時陪伴在女人身邊的靈獸都不知道，女人的女兒在哪裡。女人最後的心血，全都傾注在狐皮嫁衣上，還說等來日，她女兒會回來取。
狐皮嫁衣製成后，女人便溘然長逝了，屍身也不知去向。她留下的狐皮嫁衣，算事一件驚世之物，能號令山間靈獸與鬼怪，是為鎮山之寶，有嫁衣在，就能抵擋一切外邪，勝過法器。
嫁衣起初本來由靈獸保管，可後來幾經輾轉，不知怎的，就落在了柯臣手裡。柯臣有了狐皮嫁衣后，附近一帶的靈獸，不得已尊他為長。
“他要嫁衣來做什麼？”我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狐皮嫁衣的用處很多，他應該是用來給兒子做防止軀體腐爛之用吧。”
我點點頭，想想也是，柯致已經死了兩年，再怎麼防腐，也不可能做到一丁點都不腐爛的。然而柯致的屍身至今卻是毫無半點腐爛，看上去像是才死沒多久的，想來是狐皮嫁衣在起做作用。
可我看柯致的紅棺里，除了一些隨葬品之外，並無什麼嫁衣啊，難不成是柯臣藏起來了？
黃鼠狼道：“既然你是有苦衷的，何況此事上，的確是柯家不仁不義在先，你這樣做，於情於理都沒錯。我們也不是一味只認死理的，這樣吧，柯臣心性歹毒，不配擁有狐皮嫁衣，你去把狐皮嫁衣取回，免得他再生事，這事就算兩清了。”
我想也沒想就應下。
野鬼說：“我們差點就錯殺好人了，我們也忘記人是會說謊的。”
灰狐道：“你也回去吧，取得狐皮嫁衣，這事就了了。”
我便轉身離開，邊走邊在想着女人和狐皮嫁衣的事，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不過不管怎樣，這一次，我都得除掉柯臣和觀主了。
有他們在，我就難以安生，性命也會受到威脅的。都說為母則剛，就是為了腹中孩子，我也必須除掉他們。
剛回到街道上，就看到前面黑暗處有個匆忙的身影。我定睛一瞧，好像是郁東識，就招招手，“我在這！”
郁東識飛快地跑了過來，牢牢握住我的手，擔憂地說：“你上哪去了，怎麼好端端地又不見了，我還以為……”
我滿懷歉意地說：“對不起啊，我出來的時候沒想那麼多。”
“你出來做什麼？”
“等下再說，我還得再去柯家一趟。”
“為什麼？你才逃出來，萬一柯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