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越淡定,魯山就越不淡定,內心陷入一種極度的矛盾情緒之中。
他即希望在錢飛衝趕緊來,趕緊把趙凡弄死,讓趙凡見識見識錢氏一族的厲害,也讓趙凡知道此時的“淡定”是多麼愚蠢,又在另一方麵知道錢飛衝一旦來了,他也得死,他得給趙凡陪葬。
所以,矛盾至極,痛苦至極,精神完全就是處在崩潰邊緣,而且是一隻腳踏在崩潰裡麵的那種。
“你他媽真是一朵奇葩,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不見棺材不掉落,你會後悔的,等錢飛衝一來,你他媽就算是跪在地上把頭磕爛,錢飛衝也不會讓你活!”
魯山咬牙切齒道。
趙凡原本並不知道魯山是打電話給錢飛衝,雖然有猜想過魯山可能是給錢飛衝打電話,畢竟趙凡見識過錢飛衝的跋扈,也想到了在南城區混的人應該都與錢飛衝有點關係。但趙凡也不能肯定錢氏一族隻有錢飛衝這麼一個跋扈公子,所以一直沒確定魯山究竟是打電話給誰。
而現在魯山自己說出錢飛衝的名字,趙凡不禁笑了。
“嗬嗬,果然是他。”趙凡暗道,突然有點同情眼前的魯山。
錢飛衝之前被趙凡教訓的都已經跪地求饒了,所以趙凡很肯定,今天錢飛衝來了,也是一樣要跪地求饒。
如此,把錢飛衝引到這頂層來了的魯山,真是沒命可活。
其實,現在擺在魯山麵前的並不是沒有活路可以走,他可以選擇趁現在錢飛衝還沒來的時候,趕緊逃命。
趙凡的目的是在把錢氏的人叫來,然後租下這一層樓,至於魯山……給他的教訓已經足夠了,所以趙凡無所謂他要不要逃。
隻是,魯山不知道趙凡的心思。
魯山看看站在他身旁的梁虎,他覺得自己若是要逃,一個轉身的功夫就可能會被梁虎一拳頭崩死。
如此,頂層陷入死靜,魯山也完全處在了等死的狀態。
“你有武道的底子,是在哪裡習武的?”過了半個來小時,趙凡像是閒著無聊,問向魯山。
魯山依舊是咬著牙:“管你屁事,反正一會兒我們都得死,問這些做什麼?”
梁虎上前一步:“我大哥說什麼,你最後就回答什麼,否則,不用等錢氏的人過來,我直接送你去一樓!”
梁虎所謂的送去一樓,意思無疑就是要把魯山從頂樓丟下去。
魯山恨得牙根癢癢。
他是有武道底子,對付一些普通人,或是一些實力不及的習武之人都是綽綽有餘,但剛才他已經見識過梁虎一拳一個的打趴劫匪的畫麵。
他知道,自己不是梁虎的對手,所以即便內心不甘於梁虎的威脅,卻也無可奈何。
“老子以前是青北門的!”魯山傲氣道。
趙凡一聽這話,笑了兩聲。
“原來是青北門的人,難怪了。”
趙凡之前見識過青北門弟子的飛揚跋扈,那一個個簡直就跟天生的流氓胚子一樣。
“什麼叫難怪?”魯山聽此趙凡是在嘲諷他,咬起後槽牙。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們青北門有很好優良的傳統。”趙凡笑道。
“草,有什麼話你就直說。”魯山怒道。
梁虎伸手搭在魯山的肩膀上:“如果你不想去一樓的話,跟我大哥說話時,你最好客氣點。”
魯山甩開梁虎的手:“大哥,大哥,大你妹啊,我們馬上都得死,還什麼大哥小弟,統統都是屁!”
梁虎皺眉,正想揮拳揍魯山一頓時,趙凡叫住了他。
“沒事,他快死了,有些情緒失控也很正常。”趙凡道。
魯山冷笑:“嗬嗬,沒錯,我是要死了,你也活不了,我們都已經死到臨頭,你還真敢繼續擺‘大哥’的譜,一會兒等錢飛衝來了,我看你怎麼給他下跪!”
“放心,他會給我下跪。”趙凡說。
“哈哈……哈哈……”魯山就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指著趙凡的鼻梁說:“你他媽不是南城區的人,你不會知道錢氏的勢力有多可怕。”
“錢氏在南城區已經經營了幾十年,當初南城區還隻是一個鄉下地界的時候,錢氏就已經是這裡最大的地頭蛇,如今更是一飛衝天,真正坐到了南城皇帝的位子,錢氏一族隨隨便便一個成員出來,那都是王爺的派頭,你這無知之輩居然還好意思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東西!”
魯山內心崩潰,情緒確實已經完全失控。
他罵起趙凡的時候喋喋不休,就像一個怨婦一樣。
梁虎聽此,拳頭再次握拳。
“大哥,讓我把這小子弄死吧。”梁虎請示趙凡。
趙凡聳聳肩:“文明社會,彆一天到晚的要弄死這個,弄死那個。”
梁虎不言語,隻聽得魯山繼續嘲笑。
趙凡問:“你既然是青北門的弟子,為什麼在這裡當起劫匪了?”
“關你屁事!”魯山咆哮,他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死,何必再委屈的受趙凡擺布。
趙凡道:“如果你能說出一些我感興趣的內容,我或許能考慮留你的小命。”
“呸!”魯山吐出唾沫星子:“你現在泥菩薩過江,自己都保不了自己,還敢說留我的命,真是當‘大哥’當慣了,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得了,你不說拉倒,回頭有空我可以去青北門問問你的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