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五是一個記仇的人,在格鬥會場的門前,他遭到過唐麟耍猴戲一般的羞辱,如此,心頭便是恨不能將趙凡和唐麟剝皮抽筋。
眼下,沈氏得到了何宗門的保護,一眾上流階層都在排隊給沈氏送禮,熊五作為安保的負責人,表明上是站在門口維護秩序,實則,就是在等著趙凡上門跪地求饒。
“嗬嗬,終於是來了,還真是個聽話的孩子,不過,不管你聽不聽話,今日我都要你有來無回!”
熊五暗道。
他了解沈柏龍的性格。
比之沈柏虎的凶殘,沈柏龍的行事風格更偏向於圓滑,所以,熊五可以猜想得到今日趙凡隻要乖乖的跪在沈柏龍麵前,或許就能留著小命離開。
畢竟,何宗門保護沈氏的前提,是沈氏不能行不義之事,而殺人報仇,顯然稱不上“義”。
“就算家主要顧及何宗門的‘義行’,可能會饒你狗命,但我熊五絕不會讓你苟活於世!”
熊五暗暗攥緊了拳頭。
隨著趙凡靠近,熊五的腳步也按耐不住,轉向朝著趙凡。
“小子,現在知道‘死’字怎麼寫了吧!”
熊五冷笑,思緒忍不得回顧之前在格鬥會場外的情景,內心的羞辱感如滔天巨浪般翻滾。
趙凡看著他,淡然一笑。
“我有讀過書,小學的時候,老師就教過‘死’字怎麼寫,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打算教教你們‘死’字怎麼寫。”
說著,趙凡臉上帶著微笑。
話音落下後,他又補充一句:“你們放心,我不收你們學費,免費教你們沈氏一族‘死’字的寫法!”
熊五聽此,不禁愣了愣。
他的思緒回不過神,他滿以為趙凡是來跪地求饒的,哪曾想到,趙凡居然還敢挑釁沈氏。
“你,你他媽到底是活得有多膩,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大放厥詞!”
熊五忍不得要佩服趙凡,他上下打量著趙凡,實在沒想過,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模樣的趙凡,居然有這種膽氣。
眼下整個南江市各路上流人士都在畏懼沈氏,都在使儘全力的巴結沈氏,而趙凡卻在如此情景之下,隻身前來,還說出這般找死的話。
“我說的可不是厥詞,而是事實,不信的話,你去把沈柏龍叫出來,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手把手教他!”趙凡笑道。
熊五眼皮子抽了抽。
心間怒火已然燃燒至極,但同時,也有一種爽快的情緒。
他要趙凡死!
他剛剛還在猜想著沈柏龍會不會顧及何宗門的“義行”,饒了趙凡的小命。
而現在,他不用擔心了,他篤定,以趙凡這般找死的姿態,今日必死無疑!
“哈哈,趙凡啊趙凡,我這輩子見過太多自以為是之徒,但你刷新了我的認知!”
“你不過就是一個入贅的倒插門女婿,可你不僅絲毫不為此感到羞愧,還能保持這麼心高氣傲的姿態,真可謂的厚顏無恥啊!”
“估計這世上,也找不出比你更自以為是的東西了。”
熊五譏諷說著。
熊五去過彆墅林園,自然就知道了趙凡是倒插門女婿的身份,對此,習武出身的熊五是唾棄不已。眼下,街道兩旁都是南江市的上流階層,熊五故意把“倒插門女婿”的字眼說的大聲,好讓所有人都能聽見。
之前,旁人還在詫異著趙凡的身份,現在聽得熊五這般言說,再加之趙凡與熊五針鋒相對的模樣,旁人也就明白了該怎麼做。
“原來是一個厚顏無恥之人,難怪敢這麼不守規矩,直接走中間的車道。”
“草,我們這裡哪一個不是南江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都得老老實實在這裡排隊,等著沈家主的召見,而你這麼一個倒插門的廢物東西,還敢大搖大擺的走中間,簡直不知死活。”
“看來,今天不僅僅能看到尤隆下跪的好戲,還能看到這個廢物東西都收拾一頓的好戲。”
周旁的上流人士皆是認不出趙凡的身份,他們今日前來,就是要拍沈柏龍的馬屁,而現在看到趙凡和熊五敵對立場,他們自然要起勁的詆毀趙凡,如此才能表現出他們對沈氏的忠心。
趙凡沒有理會旁人言語,一群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不值當趙凡多觀眾。
趙凡隻對著熊五,淡淡道:“去吧,去把沈柏龍叫出來,今天沈家有沒有血光之災,可全看沈柏龍的表情。”
熊五聽此,徹底無語。
他是真理解不了趙凡的心思。
難道連最起碼的生存常識都不懂?還是說,已經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所以要在臨死前逞口舌之快?
熊五搖了搖頭,“小子,彆說老頭子我欺負你,我給你三秒鐘時間,現在跪下,否則,我就讓你躺下!”
熊五摩拳擦掌。
依照沈柏龍的命令,趙凡來到大宅院之後,就應該跪著爬進大宅院,狠狠磕頭,然後再聽候沈柏龍發落。
但熊五心中有恨,他守在大門口的目的,就是想等著趙凡來了之後,狠狠揍趙凡一頓,然後再讓趙凡跪著爬進大宅院求饒。
趙凡聽得熊五這話,聳聳肩。
“你不用給我三秒鐘,反正我今天不可能給你們下跪,至於你說要讓我躺下,來唄,試試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趙凡說著,展開雙臂,完全放棄一切防禦,好似一副隨意熊五攻擊的模樣。
熊五見此,咬牙切齒。
趙凡此舉無疑是在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