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趙凡就注意到了劉長生蒼白的臉色，顯然，他還是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隻是他強忍著傷，保持平常的姿態。
“看來，你確實隻能和我好好聊聊天，即便你想再動手，也沒這個能力。”趙凡道。
劉長生苦笑：“是，你的冥王拳確實不簡單，真沒想到，你不過才元靈境的修為，居然能施展出如此強勁的冥王拳！”
趙凡道：“你也很讓我意外，居然會《虛空訣》，這可是移動武技之中，最高級的武技之一了。”
劉長生聽此，臉上的表情不禁有一絲微妙變化。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會冥王拳，又知道我的虛空訣，還有你的其他武技……這些可都不是凡世之人所能了解的武技。”劉長生對趙凡充滿好奇。
之前在莽千山的時候，他猜想過趙凡的身份，隻是，他不敢肯定，也覺得自己的猜想荒唐。
但今日交手，他竟是覺得之前的猜想並不荒唐，因為趙凡的實力，已然不是一般的護龍族人所能比擬，更彆說是護龍族中的寄世人。
寄世人是護龍族安插在凡世的暗棋，根本就不傳授任何的修煉之道。
就如劉氏一族，他們就是寄世人，而他們之中，除了擁有龍血的劉芸之外，其他人也不被傳授，甚至都不被允許修煉武元之氣。
而趙凡呢……
說趙凡是寄世人，太不符合！
說趙凡是莽千山裡的護龍族，也顯然不是！
如此，劉長生對趙凡的身世猜想，隻能是往一個方向思考——聖君！
趙凡此時淡淡一笑。
“劉長生，我是什麼人，你不是很清楚了嗎？”
“我是何宗門的第十九代弟子，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看作和你一樣，都是護龍族人。”
“隻不過，我不承認這一點，我還是我，我是何宗門的趙凡！”
趙凡介紹著自己，也說明自己的立場。
劉長生淡笑：“如果你隻是這麼簡單的身份，如何能通曉那麼多高級的武技？”
趙凡沒說話，這些武技都是來自修真界，趙凡沒法跟劉長生解釋。
而劉長生似乎也知趣，擺擺手道：“你也不用回答我，或許有些秘密，不該是我知道的。”
趙凡“嗬嗬”一笑：“你很有自知之明。”
劉長生聽此，心間更為確定自己的猜想。
“趙凡就是聖君，他一定是聖君，否則，他不可能知道，因為不可能掌握這麼多高級武技。”
劉長生想得如此，思緒不由的回想前兩天在莽千山的洞穴裡，右金衛與他說過話的。
那天，他原本是想踏進護龍族領地，向族長和族中長老們彙報趙凡的事情，可族長對此似乎並不在意，或者說，是早就知道趙凡在做什麼。
按右金衛的意思，族長和族中長老都知道趙凡的所言所行。
他們完全沒有打算監管趙凡，好似無所謂趙凡的存在。
這不合理！
趙凡既然是護龍族人，就理當被監管，並且要遵從族規行事，可族長和長老們卻完全放縱，這太不合理了。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趙凡就是傳說中，往生輪回而來的聖君！
“趙凡，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該是敵人。”劉長生猜想著趙凡的身份，也有意的想拉近自己和趙凡的距離。
趙凡冷笑：“彆逗樂，今天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劉長生搖頭，苦笑道；“各司其職罷了，平心而論，我不願意傷你，不然的話，在貨運停車場的時候，我就可以動手。”
趙凡點頭，同意劉長生的說法。
確實，相比起在公寓裡動手，劉長生更應該選擇在貨運停車場動手，那樣的話，趙凡將是孤身應戰，毫無勝算。
“是劉伯庸給你下了死命令？”趙凡問道，他想，既然劉長生本意上不願與自己交手，那就隻能是被迫交手，而能命令劉長生非出手不可的人，隻能是劉伯庸。
劉長生不會出賣劉伯庸，所以，他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隻說：“暫時一段時間，你是安全的，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和劉芸小姐，但你記住，有些使命無可改變，劉芸小姐有她的使命，即便你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是嘛？”趙凡不以為然。
劉長生沉默片刻，眼眸止不住打量著趙凡，而後，他道：“或許，你也有你的使命，隻是你自己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我的使命，就是阻止你們開啟另一個世界的門！”趙凡提高了聲調，嚴肅道。
劉長生之前會在趙凡的麵前偽裝，但現在，他不裝了。
“趙凡，每個人都要回家，我們也一樣，沒有人能阻止我們開啟回家的門，即便是你，也不能。”
劉長生聲音很平靜，覺得自己此時沒必要和趙凡爭辯太多，因為，隻要趙凡覺醒了聖君的意識，他自然會知道護龍族人千百年來的夙願是什麼。
聖君，即為護龍族曆史上的一位族長。
具體是哪一位，無從而知，唯有傳說流傳，稱前世的族長將往生輪回，重現於世，即為聖君！
換句話說，劉長生認為趙凡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高等武技，又能不受族規監管，是因其身份為曾經的族長，是重生而來的聖君。
“回家的門？”
趙凡在劉長生的話語之中捕捉到重點：“你的意思是，你們護龍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雖然之前瀟靈瓏已經告訴過趙凡，護龍族來自另一個世界，但趙凡一直不能全信，現在，他要讓劉長生給一個明確的答案。
劉長生淡淡道：“你也是，我們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所以，我們要開啟回家的門。”
趙凡坐在沙發上，緩緩挺直腰板。
“修真界？”他問：“另一個世界，指的是修真界？”
劉長生頓了頓。
隨即，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道笑容。
“你果然是聖君！”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