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看著樹乾上的熊熊烈火,忍不得皺著眉頭,而緊跟著,當他注意到榮毅之時,嘴角又突兀的咧出一道不屑的笑容。
“嗬嗬,我當是誰,這不是榮小公子嗎?”
光頭說著話,雙手握拳,從指縫中傳來“哢哢”的聲響,彰顯著他的力量。
其他圍上來的人也注意到了榮毅,他們的神情與光頭無異,皆是不把榮毅放眼裡。
“榮小公子,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還想在我們穀村跪上一天一夜?”
“十天前你找了一幫傻逼來我們穀村玩突襲,結果,那幫傻逼是什麼下場,榮小公子難道已經忘了?”
“忘了也沒關係,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隻要你願意,我們隨時可以讓你想起來!”
穀村之人的氣勢凶狠,他們的風格與榮毅完全不同。
雖然榮毅,以及石頭村的村民也是儘可能的穿著樸實,假扮村民的模樣,但本質上,榮毅還是掩飾不了他大氏族子弟的嬌氣,尤其是他細皮嫩肉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風吹日曬勞作的村民。
而穀村這邊,真是一個個都長得粗獷,一眼看去,就符合奴隸販子的特性,也就是土匪的特性。
榮毅在穀村之人的言語聲中,已是不免縮起脖子,腳步止不住的向後退開。
正如穀村之人所言,十日前,榮毅確實帶人來突襲過穀村,那一次,榮毅也是做了萬全準備,花大價錢從外麵雇傭了一批修為實力不俗的修行者,可結果……榮毅在穀村入口整整跪了一天一夜,才換的穀村之人的“寬恕”,讓他救回一條命。
這是奇恥大辱,可榮毅已然不敢再有報仇的念頭。
而今晚,他是真的要硬著頭皮,真的沒有退路。
趙凡這時伸手搭放在榮毅的肩膀上:“他們之中,哪一個是管事的?”
榮毅渾身打顫,口齒不清道:“不,不在,他們都不是。”
“哦,小嘍囉。”趙凡轉過眼眸。
既然穀村管事的不在眼前這群粗獷之人當中,那趙凡對他們也就失去了興趣。
趙凡隻問向光頭一句:“有勞,請你們管事的出來一下,我想請他幫個忙。”
趙凡態度還是客氣,雖然知道這種客氣沒有什麼意義,但總是要先禮後兵。
光頭冷眼瞥向趙凡,隨即,冷哼一聲,又把目光看向榮毅。
“榮小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十天前你找了一群合元境的修行者來突襲,也是被我們打的屁滾尿流,今天,你他媽就帶一個元魂境的瘦小子,也敢來突襲?”
光頭說話,眼眸不再正眼去看趙凡。
他當然不會想到此時的榮毅完全受製於趙凡,在他眼裡,趙凡就是個低階修行者,而榮毅是榮氏一族的小公子,身份地位在氏族階層之中算得上是滔天,所以,理所當然的應該是榮毅為主,趙凡為仆。
榮毅結結巴巴,“那個,坤爺,我,我今天不是來突襲的,我今天,今天隻是帶路……”
榮毅想解釋自己的立場,但他結結巴巴的說話方式,趙凡是真沒耐心,便是直接打斷道:“他隻是來給我帶路,我是來找你們管事,麻煩你,請管事的出來一下。”
光頭不爽的看向趙凡:“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他幾乎是自動屏蔽趙凡的說辭,也不在意趙凡說了什麼,唯一在意的,就是趙凡說要找管事人。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麼德行,還想見我們管事,簡直是笑話!”光頭冷笑。
其他人也紛紛發出嘲笑的聲調。
他們和光頭一樣,默認趙凡隻是榮毅的跟班。
畢竟,榮氏在氏族階層中的勢力巨大,所以他們本能的認定榮毅的身份在趙凡之上,也無法想象到,還能有人比榮毅更有話語權。
既然沒有話語權,那還廢什麼話?
穀村之人完全不把趙凡放眼裡,繼續看向榮毅:“榮小公子,你今天來我們穀村,還放火燒我們穀村的樹,你自己說吧,這一回是打算跪多久?”
光頭的質問讓榮毅更加惶恐,麵色已是徹底煞白。
十天前的長跪,到現在膝蓋還疼著,他真不想再跪,已經跪出了陰影。
趙凡看榮毅這神情,也是歎一口氣。
想來,讓榮毅陪他來穀村,也確實是為難了榮毅。
不過,老話說得好,滴水之恩也是要湧泉相報,既然榮毅給趙凡帶了路,那趙凡自然要回敬榮毅一些恩澤。
“看你這樣子,之前是真被他們欺負慘了,我替你報個仇吧。”
趙凡說罷,邁步走向光頭。
榮毅聽此,思緒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穀村的勢力之中可是有不少大元境的高手,而且,穀村背後的宋氏一族,原本是海盜出身,一個個凶悍的很。
如此,榮毅看著趙凡走向光頭,心間不免是驚恐萬分。
就算他知道趙凡屬於高階修行者,可穀村的整體實力卻未必在高階之下,畢竟人多力量大,而趙凡是雙拳難敵四手。
“大師,您,您悠著點。”榮毅驚慌道。
光頭看著趙凡朝自己走來,嘴角不由的上揚幅度。
“嗬嗬,小子,你不會是打算跟我們硬乾吧?”
“你修為低,我不鄙視你,但你不知死活,可沒有好下場!”
光頭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