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陸在大牢裡關了半年之久,對於他來說,身邊每一個奴隸都是與自己同命相連,所以,隻要有奴隸遭受到護院的毒打,他都願意儘自己所能的搭救。
畢竟,他是醫藥世家出身,懂得如何醫治傷疾。
但麵對趙凡,他是一點都不想救,甚至都想趙凡趕緊被打死。
說白了,在這牢房裡待久了,也是沾染了戾氣,尤其是趙凡還把他的悲慘經曆當故事,更是讓他的戾氣加重。
他再言道:“等你被奴隸市場的那些人殺死的一刻,你會知道什麼叫做悲慘!”
趙凡聽此,淡然的笑了笑。
前世在南部洲,趙凡也接觸過奴隸市場,也知道奴隸市場為了保證奴隸們不敢反抗,會時不時的采取殺雞儆猴的方式,殺掉幾名平時不太聽話的奴隸,以威懾其他奴隸。
這種事情,趙凡心裡有數,隻不過,趙凡可不認為這奴隸市場裡還有誰能與自己一戰,或者說,隻要趙凡願意,可以輕易的滅了整個奴隸市場。
“你說的沒錯,奴隸要是敢反抗,確實會死得很慘,但前提是,他們得有能力殺的了我才行。”趙凡道。
楊陸聽此,嘲笑起聲:“你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
“我告訴你,如果你遇上張烈,你會知道你有多無力。”
“那張烈可是大元境的高手,知道大元境是什麼概念嗎?就是可以想捏死螞蟻一樣的把你捏死!”
楊陸說得咬牙切齒,這一方麵是想到了半年前那場夜雨,他的父母死在張烈手裡,而另一方麵,他也是真心看不慣趙凡這麼囂張的態度。
在楊陸看來,趙凡的囂張是無知者無謂,是不懂得奴隸的定義。
身為奴隸,便是不再有反抗的權利,除非是抱以必死之心,做好了反抗之後,就自絕了斷的心理準備。
而趙凡現在的囂張姿態,顯然是沒有做好這方麵的心理準備!
這就可笑了!
一個奴隸,居然會以為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嗬嗬……
楊陸心間暗嘲不止。
趙凡聽得“張烈”這個名字,非常陌生,不過,奴隸市場裡有一個姓張的大元境修行者,趙凡倒是知道。
“你說的那個張烈,應該已經被拖到亂葬崗裡埋了吧。”趙凡道。
楊陸皺眉:“什麼?”
趙凡又說:“前天早上,我順手把那個張烈乾掉了,但奴隸市場裡沒有半點辦喪事的樣子,所以我猜,奴隸市場是不想讓彆人知道張烈已經死了,應該是直接拖到亂葬崗裡埋了。”
楊陸聽此,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倒不是被趙凡的實力震驚,而是覺得趙凡簡直愚蠢到了極限。
“你在說什麼?你說你把張烈殺了?哈哈……”
楊陸就像是聽到了極度好笑的笑話:“你的腦子是真的有病,你難道沒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嗎?我說了,張烈是大元境的修行者,在這世上,能殺死大元境的,能有幾人?”
楊陸出身醫藥世家,也算是有過見識。
他知道,大元境是中階修行境界,而能比大元境更強的,隻有坤元境和乾元鏡,再往上的道元境幾乎就是一個傳說,過去數百年間都不曾誕生過道元境。
坤元和乾元已然是現今修真界最頂級的修行境界,能達到此等境界的修行者,可謂是少之又少,至少在北部洲上,唯有北王家族之中有誕生坤元境修行者,而乾元鏡在北部洲上更是一個都找不到。
如此,趙凡說自己乾掉了張烈,便是讓楊陸真心無法抑製內心的嘲笑情緒,覺得趙凡真的腦有病。
“你這種人,就是屬於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人,可憐,可悲,也可恨!”
楊陸說完,不再理會趙凡。
其他奴隸此時看向趙凡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他們原本是對趙凡有所畏懼,或者說是對趙凡敬而遠之,不想被連累成同黨,而現在,他們的思想已經順著楊陸的話語改變,也覺得趙凡是腦子有病。
“都已經淪為奴隸了,還這麼逞強。”
“能活著就好了,非要反抗,也是活該被殺。”
“他這個也算好的,昨天才進來,今天如果就被殺掉的話,也算是早死早投胎,少受些折磨。”
奴隸們竊竊私語。
趙凡無奈,自己明明說得是實話,確實沒有人信。
張烈是死了,理論上說,趙凡也算是替楊陸報了一個仇。
雖然楊陸報仇的核心方向是那個害得他家淪為奴隸的所謂的繁城權貴,但擊殺他父母之人是張烈,所以趙凡殺了張烈,算是幫了楊陸一把,但可惜,楊陸實在不能相信趙凡,這就讓趙凡覺得人情冷漠了。
“喂,你爹娘死在張烈手裡,而我殺了張烈,你好歹跟我說一聲謝謝吧。”趙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