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呼出一口氣,實在是覺得林雨欣的思想已經偏激了。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生態。
低階層永遠鬥不過高階層,這是修真界人根深蒂固的思想,然而,人們或是已經忘了,曾經的修真界第一戰神,便是從低階層一路爬上了頂峰,而現如今的大翌帝國皇帝赤炎,曾經也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的領主而已。
說白了,隻有不斷抗爭的人,才能擺脫修真界的階級生態。
趙凡看向林雨欣,知道林雨欣必然不是一個懂得抗爭的人,所以,指望她明白活著就是希望,顯然是不可能了。
“既然林小姐不認為楊陸能報仇,那我也不多說了。”
趙凡說著,轉化態度。
軟的說完了,接下來就要把態度稍稍放硬一些。
“你想要我們幫你殺了慕容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可以讓慕容離把休書交給你,如此,你不再是慕容離的妻子,也算是沒讓慕容離得逞。”
“另外,我還可以讓慕容離往後的人生裡,每次見到你,都向你低頭彎腰,讓他不敢正眼看你,隻能向你行禮。”
趙凡說著,跳動了一下眉頭:“如果林小姐對此還不滿足,那你的命你自己做主。”
林雨欣麵無表情,沒有馬上回應。
片刻後,她又一次流露出不屑的笑容,言說道:“趙公子,若是正如你所說,那我倒是願意活著,願意看著慕容離向我低頭彎腰。”
“不過,您能決定得了慕容離的行為嗎?”
“慕容離是城主之子,也就是未來的繁城之主,你總不能讓一城之主,向我低頭彎腰吧。”
林雨欣不信趙凡的實力,主要是,慕容離確實是遲早會成為繁城之主,而林氏一族隻是城主府的家臣,如此,待慕容離坐上城主之位時,如何讓他這麼一個城主,向家臣的女兒低頭?
這不是荒唐嗎?
林雨欣冷笑:“趙公子,說一句不敬您的話,在見到您之前,我認為您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但現在,我要改觀了,因為您所說的話實在有些幼稚。”
趙凡再次歎息。
“好吧,既然你覺得我幼稚,那我們就賭一把,看看到底是你無知,還是我幼稚!”趙凡道。
林雨欣搖頭:“我想沒這個必要了吧。”
“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趙公子和木音藥師若是無心助我報仇,那往後我們也沒必要再見。”
“當然,趙公子身份非凡,若非要召見於我,我也不敢不從。”
林雨欣說罷,站起身。
她已經說了“不敬”的話,也就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是不是“不敬”,反正這話題是聊不下去了,她真的覺得趙凡幼稚,幼稚的可笑。
趙凡看著林雨欣邁步離開,也沒勸阻。
對付一個偏激思想的人,你強行告訴她真相,她也不能相信這個真相,所以,隨她去吧。
“趙凡大哥,怎麼辦?”瑤兒在林雨欣離開後,一臉迷茫的問向趙凡。
說實話,瑤兒對林雨欣的印象變得很糟糕,她覺得林雨欣太不懂得感恩。
“還能怎麼辦,等吧,等倉氏一族公告全城,奉楊陸為上賓。”
“等慕容離父子回城,親自登門給林小姐遞上休書,並低三下四。”趙凡道。
瑤兒歪著脖子:“那個,趙凡大哥,慕容家族是繁城的主家,您真的能讓慕容離低頭彎腰?”
瑤兒還不知道趙凡已是繁城的“太上皇”,所以心間也不免覺得趙凡有吹牛的成分。
趙凡聳聳肩,懶得多言。
而這時,一個男人走進了前堂大廳。
男人是在兩名家傭的攙扶下來到大廳。
他麵色蒼白,渾身疲軟,像是奄奄一息之人。
“趙公子!”
“木音藥師!”
男子開口,隨即雙膝跪地。
“請贖林案冒昧,但有些話,林案必須要親自來問問趙公子與木音藥師,故而,林案隻能闖進來了。”
林案跪著說道。
瑤兒一聽來者是林案,立即從椅子上起身,攙扶著林案。
“林大公子請起,先坐下再說。”瑤兒道。
林案不肯起身:“木音藥師,我跪的住,而且接下來我要問得事情,也需我跪著問。”
跪,是下階級對上階級的基本禮節,也是一種懇求的方式,林案此時選擇跪,是他有事相求。
林案擺手,讓攙扶他來前堂的兩名家傭退下,而後,他問道:“趙公子,究竟是何人雇凶,想要加害與雨欣?”
趙凡靠在太師椅上,他就猜到林案這一身羸弱而來,目的是為雇凶者而來。
畢竟這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