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緊閉,一隊衛兵值守在城門前。
在北部洲,除了幾座頂級大城,以及像繁城那種商貿之城以外,其他城池皆有宵禁一說,通常是太陽落山之後,城門就不再開啟。
趙凡來到城門口,抬起頭,在朦朧的月光中勉強看清楚城門樓上的石匾。
“景安城!”
趙凡嘀咕一聲。
這個城池的名字,趙凡感到一絲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在哪聽過。
楊陸也抬著頭看城門石匾,嘀咕了一聲:“哦,原來景安城在這裡。”
“你知道這裡?”趙凡問。
“嗯,繁城是商貿重鎮,此前周旁有不少城池的城主都試圖將繁城占為己有,景安城也是其中之一。”
“不過,自從五年前景安城慘敗在繁城城下之後,周旁其他城池也就老實了,所以現在的繁城已然沒有哪座城池敢再來挑釁。”
楊陸說著,麵頰上隱隱有一絲自豪,畢竟是土生土長的繁城人。
趙凡聽得楊陸這番話,恍然了。
“我想起來了,是周曄對吧?那個什麼‘萬武之將’,還抓了一個景安城的武將做俘虜,一直關在衙門的大牢裡。”
趙凡記得幾天前,他在衙門大牢裡見過的武將。
不得不說,一個武將被折磨成軟蛋,獄卒也確實是厲害!
“是!”楊陸點頭:“是有一名武將被俘虜,好像是叫張瓊。”
趙凡聳聳肩,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方麵是這個話題沒營養,一筆帶過就好,另一方麵也是守城衛兵已經朝著他們而來。
景安城的宵禁向來嚴格,主要也是為了提防臨近城池進犯,特彆是五年前在與繁城一戰中慘敗之後,景安城的勢力大減,現如今隻能是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度日。
“你們三個,哪來的?”
衛兵上前質問。
楊陸拱手,作為趙凡的徒弟,他不能讓自己的師父隨隨便便和這些小兵說話,有失身份,所以他就主動上前應答道:“我們是從……”
然,楊陸僅說了這四個字,趙凡就已經搶聲道:“我們是從秋山穀來。”
楊陸聽此,愣了一下,扭過頭看向趙凡。
他是死腦筋,不懂趙凡為什麼要說秋山穀。
瑤兒涉世不深,也是奇怪趙凡乾嘛要說謊。
殊不知,趙凡是秉承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畢竟景安城和繁城打過戰,所以趙凡有理由相信,景安城對繁城應該是存在敵意。
即便戰爭已經過去了五年,但景安城的武將還被關押在繁城,所以仇恨十有八九還再延續。
趙凡繼續道:“幾位官爺,始終抱歉,我們從秋山穀來,一路勞頓,想在貴地借宿一宿。”
“秋山穀?”衛兵們打量著趙凡:“可真夠遠的,你們這是要上哪去?”
“青城。”趙凡實誠道,因為這沒必要說謊。
衛兵擺擺手:“那你們就繼續往青城走,不要在此逗留。”
衛兵不客氣,完全沒打算讓趙凡進城留宿。
趙凡無奈,扭過頭對瑤兒說道:“這就沒辦法了,城門不讓進,我們今晚就繼續在山林裡過吧。”
對於要不要進城住宿,趙凡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他趕路不累,但瑤兒聽得不能進城,有些急了,湊到衛兵身前。
“幾位官爺,我們真的很累的,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城歇歇,我們保證明天天一亮就走。”瑤兒道。
衛兵麵無表情,冷聲道:“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趕緊離開這裡,我們景安城的不歡迎外來者。”
景安城是完全封閉的狀態,即便是大白天的時候,城門也不會完全敞開,而且也隻允許附近村落的百姓進城采買。
所以,就算現在是大白天,趙凡等人也進不了城。
瑤兒嘟著嘴,不服氣。
而這時,一道聲音從趙凡等人的身後傳來。
“開門,讓他們進城!”
聽得聲響,眾人探過視線,隻看朦朧月光之下,一個人影緩緩靠近。
衛兵皺眉:“何人如此猖狂,竟敢命令我們!”
那人影不說話。
直至他湊近於趙凡,才讓眾人看清楚他的模樣。
不!
準確的說還是看不清。
蓬頭垢麵,淩亂的頭發已然是遮蓋了他整張臉,根本沒法讓人看清模樣。
“哪來的乞丐?活膩了嗎?敢讓我們開門!”
衛兵看來人的穿著邋遢不堪,與乞丐無異,便是惱怒起來。
畢竟他們是兵,如何能讓一個乞丐說開門就開門!
來人站定在趙凡麵前,不理會衛兵的叫囂,隻拱手於趙凡:“趙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
趙凡認得眼前這個“乞丐”。
他不是彆人,正是繁城衙門大牢裡關押的景安城武將,張瓊。
“你居然出來了!”趙凡驚訝幾分。
張瓊道:“那一日,見識了趙公子的神威,在下便是決議追隨趙公子。”
“也幸虧趙公子將那些該死的獄卒打跑,在下才能有時間能凝聚武氣,衝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