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看到小洛全須全有,心間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同時,還有一股惱怒。
他還記得那一日,他被踹到在地無法起聲,急著叫小洛不要去雪穀時,小洛卻是頭也不回的任性模樣。
由此,為父者,關切子女,很想一巴掌的呼過去給小洛一個教訓,但最終,秦力還是下不了手。
“小洛,你,你真是想把爹爹氣死。”
秦力沒有動手,但訓斥之聲不能少。
小洛歡喜的臉上頓時露出委屈的神情。
“爹,女兒都已經受了那麼多苦了,您不安慰女兒就算了,一見麵還罵女兒!”
小洛說著,嘴巴嘟起。
她不是真的委屈。
她從來就不在意秦力教訓她。
因為她很清楚,秦力不舍得責罰他,所以,任憑秦力教訓她什麼,她都會當做耳旁風吹過。
她現在故作委屈,就是想讓秦力幫她報仇,幫她對付趙凡。
秦力也確實是個女兒奴。
一看到小琳委屈的模樣,他立即就沒了脾氣。
“女兒,那個姓趙的是不是欺負你了?”他問。
“他都快把女兒欺負死了。”小洛激動:“都說女兒福大命大,不然,非得給他害死在雪穀裡不可!”
秦力聽此,皺眉。
“混蛋,欺人太甚!”秦力怒道。
雖然秦力已經知道了穆獨的死訊,但他並不知道穆獨是死在誰的手裡。
所以,他無法意識到趙凡的地位有多高,隻把趙凡視為攀附於慕容承的普通人。
“小洛,你跟爹爹說,那個姓趙的如何欺負我,爹爹這就去城主府,無論花多少銀子,爹爹都要讓慕容承知道,我們秦氏才是他慕容承值得聯盟的盟友!”
“盟友”二字說的好聽。
往難聽的說,就是“錢包”。
即便慕容承是官僚階層,卻也是缺錢的主。
繁城的商貿強盛,商稅收入不低,但繁城也有龐大的軍餉開支要付出,特彆是要維持好北部洲第三大城的名號,軍餉就不能少,更要遠超其他城池。
所以,慕容家族必須要養幾個“錢包”出來。
之前奴隸市場的楊氏一族,就是慕容家族最大的錢包,而現在,楊氏被趙凡滅了,慕容承的經濟損失巨大,秦力就是看準這一點,準備以“錢包”的身份,進入慕容承的利益集團。
他覺得,趙凡之所以能依附慕容承,也是靠著“錢包”的身份。
如此,就比一比看誰的“錢包”更大,更能讓慕容承滿意。
“爹,您要去找慕容承?這萬萬不可的啊!”
“慕容承跟那個姓趙的是穿一條褲子的,您去找他,他不僅不會幫我們,可能還會害我們!”
小洛繼續表演委屈,還有一副為家族著想的樣子。
“爹,這事情就算了吧,我們也鬥不過那個他們,還是算了吧,女兒受點委屈也沒關係的。”小洛眼眸泛著晶瑩的說道。
何為坑爹!
小洛此時的行跡,就是標準的坑爹!
秦力聽得小洛這番說法,氣得眼睛的紅了。
“洛兒,你放心,爹爹不會讓那個姓趙的騎在我們的頭上!”
“以前爹爹是不屑於跟慕容承打交道,現在,爹爹有必須要把那慕容承攥在手心裡!”
“那個姓趙的無非就是給慕容承提供了些軍餉上的支持,我們秦氏也能支持繁城的軍餉,而且一定比那姓趙的支持更多!”
“跟我們秦氏比財力,他姓趙的還不夠個!”
秦力對自己的財力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爹,我們要跟姓趙的比財力?有這個必要嗎?”小洛問道。
她從秦力的話語之間聽出了一絲端倪。
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繼續道:“我們不是可以請穆獨大將軍幫忙嗎?隻要穆獨大將軍給慕容承下一道命令,這事情不就好解決了嗎?”
秦力聽此,歎一口氣。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小洛說明“穆獨已死”的事情。
秦氏全族的高傲所在,就是背後有穆獨的勢力支持,現在要是說穆獨已經死了,他怕小洛接受不了,更怕小洛會因此對趙凡產生更大的畏懼。
不由得,秦力心間暗道著:“有穆獨在背後支持,洛兒尚且已經畏懼那個姓趙的,若是讓她知道穆獨死了,隻怕她會更加膽小怕事。”
“洛兒雖是任性了些,但說到底,也隻是個膽小的孩子。”
在父親的眼裡,小洛就是個孩子,也正因此,秦力完全沒有察覺出自己已經被小洛坑了。
“洛兒,這種小事,我們自己就可以處理。”秦力道。
小洛聽此,心想,也有道理。
對付區區一個趙凡,確實沒必要驚動虎營軍的大將軍。
讓大將軍來對付趙凡,實在太高看趙凡,他不配。
“爹爹說的對。”小洛道:“那個姓趙的就是個無恥之徒,怎能勞煩穆獨大將軍。”
秦力道:“小洛,你在院中等著,爹爹這就去城主府,定要讓慕容承知道,我們比那姓趙的更值得結盟。”
說罷,秦力轉身。
他已經做好了付出大筆家產的準備。
這不僅僅是為了給小洛出一口惡氣,也是為了往後秦氏一族在繁城能占據一席之地,紮根立足!
以前秦氏有穆獨支撐,無懼於繁城的任何一方勢力,甚至都懶得跟慕容承拉攏關係。
但現在,穆獨死了,秦氏已然失去靠山,所以秦力必須給秦氏再找一個靠山,而慕容承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一半家產,換你慕容承的一個態度,我就不信你慕容承在白花花的銀子麵前,還能不動心!”
秦力坐上馬車,自言自語著。
而馬車的輪轂,緩緩駛向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