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坐在主位上,嘴角微微翹起,抿笑了。
“梁陸生,你說梁輔得罪我,是不可原諒的罪行,那你呢?”趙凡問道。
梁陸生聽此,神經頓時緊繃到極點。
他早就預料到趙凡或是會問責他的罪,他如此激動的表現出要讓處置梁輔,某種程度上也是為了轉移趙凡的注意力,緩解趙凡對他所犯罪行的責備,卻沒想,趙凡竟還是責問了他。
梁陸生當即把額頭磕在地上。
“小的愚蠢,小的愚蠢,還望戰神大人看在小的對您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小的……”
梁陸生哀求道。
趙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雖說趙凡已是活了八百多歲,比梁陸生要年長七白餘歲,但看著梁陸生白發蒼蒼,卻自稱“小的”,趙凡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但不管接不接受,趙凡都不改變梁陸生自我卑微的稱呼。
“饒了你也可以,但你總得付出些代價。”趙凡道。
梁陸生拱手:“隻要戰神大人能饒我性命,一切代價我梁陸生都願意承擔……”
“讓出全部家產。”趙凡沒等梁陸生說完,開出條件。
梁陸生愣了一下,隨即,整個人都崩潰了。
讓出全部家產!
這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啊!
趙凡淡笑:“當然,你也可以拒絕,無非是你和梁輔的命都沒了,但家產你可以留給你的兒子和其他的孫子。”
梁陸生心間顫抖,立即又把額頭磕在了地上。
“戰神大人,求您,求您……”
梁陸生說著“求”,卻已是不知道該求什麼。
是求饒命,還是求留家產?
總不能是讓趙凡既饒他的命,又留他的資產。
“沒關係,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日天亮,你再來回答我,到底是要命,還是要家產。”
趙凡道。
隨後,趙凡又把身背靠在了椅子靠背上,已然做出一副不理會梁陸生的樣子。
梁陸生心裡苦啊!
早知道會如此,他真應該第一時間出來迎接趙凡。
在梁輔第一次告訴他,有人來鬨事的時候,他就該出來看看。
那時候天還亮,他或能第一時間認出趙凡,也不至於等到天暗了,他老眼昏花,沒認出趙凡,還在趙凡麵前囂張!
退出了庭院之後,梁陸生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
梁輔亦是如此。
老餘這時皺著眉頭,上前道:“家主,這戰神未免欺人太甚,家主,請您允許,讓老仆去與他拚上一把。”
老餘自知自己不是趙凡的對手,可作為梁陸生的護衛,又是梁陸生的心腹,老餘無法平靜的看待梁陸生被欺負,內心氣憤不已。
梁陸生看了一眼老餘:“你還嫌罪責不過大嗎?”
老餘道:“家主,他曾經是第一戰神,但現在他已經不是了。”
“現如今是赤炎大帝的天下,現如今的南部洲是大翌帝國的疆土,他已經不是戰神,不是天下的共主!”
老餘強調著趙凡身份的變化。
所謂的罪責,是以下犯上的罪,可趙凡褪去“戰神”的名號之後,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修行者,充其量,也隻能算是修為實力強大的修行者!
如此,梁陸生對趙凡不敬,不構成以下犯上的罪名。
梁陸生聽老餘這番話,心間撥動。
老餘所言不是沒有道理,隻是……
梁陸生歎一口氣:“就算他不再是第一戰神,可他總歸還是擁有逆天的實力!”
“他的拳頭,隻怕是不比赤炎大帝軟。”
“我們有何能耐與他為敵,我們在他麵前,隻有順從,不可忤逆。”
梁陸生說著,也算是認命了。
老餘道:“未必!”
梁陸生麵色沮喪。
在他看來,這已是敗局已定的事實,沒有“未必”這一說法。
老餘拱手道:“家主,若您信得過老仆,請將此事交於老仆來處理。”
梁陸生聽此,挑起眉頭:“你想做什麼?”
老餘道:“眼下府院內的獵手們不敢再與戰神相對抗,但老仆知道,還有一些人,絕對能為了錢財,不要性命!”
梁陸生聽此,眉宇皺緊。
他似乎能知道老餘所說的“要錢不要命”之人是誰。
“你是說,白林三獵?”梁陸生問。
老餘道:“不錯,正是白林宗的那三名遺子!”
“萬萬不可!”
梁陸生激動,下意識伸手抓著老餘:“那三人可是朝廷最為之痛恨的通緝犯!”
“若隻是南王的通緝令,我們尚可不做理會,可那三人是得罪了朝廷,得罪了赤炎大帝啊!”
“我們梁氏若與他們三人有所來往,赤炎大帝絕不會放過我們,萬萬不可去找他們!”
梁陸生顯露著驚恐的神情。
老餘道:“家主,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局麵,而且,那三人早年間與老仆有幾分交情,老仆可以讓他們保密行動,不叫外人知曉。”
“你與他們有關係?”梁陸生就像是聽到了驚天的秘密。
隨即,梁陸生驚問:“難道,你,你是白林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