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慶實在理解不了趙凡的想法。
從在船隻上第一次遇到趙凡開始,他就覺得趙凡是一個自大狂。
當然,後麵發生的事情,證明了趙凡有自大的資本,畢竟是把梁氏一族給欺負的服服帖帖了。
但是,放眼現如今整個天下,誰有資本在白林三獵的麵前自大?
白林三獵可是連赤炎皇帝都無法奈何的三個狠角色,誰也沒有資本在他們麵前自大狂妄。
“好,我就坐在這裡看!看你能逞強多久。”
鶴慶坐下,滿心憤怒,真心是看不慣趙凡這般狂妄。
然而,就在這時,鶴慶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詞——戰神!
昨夜他隱蔽在角落裡偷聽梁陸生和老餘對話的時候,聽見梁陸生反複用了“戰神”二字。
隻是,當時他沒有太在意。
他的關注點在白林三獵,所以忽略了“戰神”二字。
現在,他猛然回覺。
不由的,目光看向趙凡。
“他是戰神?”鶴慶心道,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戰神早在十年前就沒了……”
“可是,他們確實在反複提及戰神,還是被赤炎打敗的戰神!”
“不可能,就算他是戰神,那他也太年輕了。”
鶴慶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同時,也後悔自己昨夜沒有聽仔細,沒有聽清楚梁陸生口中說的戰神到底是什麼戰神!
而此時,庭院大門外,老餘抬手,推開了雕刻著精美圖案的庭院木門。
邁步而進,他領著三獵走向廳堂。
老餘見廳堂裡多了一個鶴慶,不免感到詫異,但他沒有多問,而是直接對趙凡說道:“戰神大人,我家家主有言,家產不能給您,命,也不能給您。”
趙凡聽此,淡笑。
“我知道了,白林三獵是吧?”趙凡將目光看向老餘身後的三個人。
老餘眉宇微微一皺:“看來,戰神大人已經知道情況了,那好,那老仆我就不多言了。”
“不過,戰神大人放心,我家家主並非小氣之人,上好的楠木棺材,還是會為戰神大人準備一口。”
老餘說著,腳步靠邊,讓出了中間的位置,讓白林三獵與趙凡能直接對視。
趙凡靠在主位上,仍是翹著二郎腿的悠然姿態。
“梁陸生確實不小氣,一口楠木棺材,也算是他對我這個戰神儘了孝心。”
“隻是可惜啊,他沒機會把棺材送給我了!”
“因為,他得先躺進棺材。”
趙凡說著,眼眸瞥向三獵。
三獵的臉上沒有多餘表情,平淡,絲毫看不出是來打架的。
老餘道:“戰神大人神威,實力超群,但今日,恐怕是顯不了威了。”
趙凡微微翹動嘴角:“顯不顯得了威,你且看著吧,也彆站著看,累得慌,坐著看戲。”
老餘沒有坐,不過這出戲,他是一定要看的。
坐在老餘邊上的鶴慶此時已經繃緊了神情。
昨晚他是沒聽清楚,但現在,他是聽得再清楚不過了。
“戰神!”
“哪個戰神?”
他問。
沒有人回答他。
老餘不會鳥他,趙凡沒空搭理他。
趙凡對三獵言道:“白林宗怎麼說也是名門正派,就算覆滅了,你們作為白林宗的弟子,也該乾點正道的事情才對,怎麼就變成了三個獵手了?”
白林三獵之中,領頭者不屑的回應道:“所謂正道之事,不就是偷雞摸狗嗎?”
“什麼正道不正道,都是一群偽君子。”
領頭者強調道。
趙凡聽此,點了點頭:“你這樣說,倒也沒毛病,正道宗門在千年之前,倒還稱得起‘正’這個字眼,而現如今的正道,真就是偷雞摸狗!”
“戰神大人,久聞您的聖名,卻是從未見過您的真身,我們兄弟三人也是很好奇,您到底憑什麼實力,能被稱之為第一戰神。”
領頭者說著話,拱手,一副要“請教”的姿態。
所謂請教,就是切磋。
或者說的更直接的一點,開打!
趙凡點點頭:“反正你們已經來了,這一局,避不了,那就直接開始吧。”
“好!痛快!”領頭者說著,握拳。
趙凡從位子上站起身,目光看向鶴慶和老餘。
“你們倆個看仔細了,他們三個,每個人都隻有一條命,我也隻出一次招,你們要是錯過了眼,我可不負責。”
趙凡說的從容,絲毫沒有大戰在即的感覺,反而有種教學的做派,好似三獵是陪練,而他是教練。
三獵見趙凡這般姿態,心急暗暗不爽。
因為這麼些年來,他們已經擊殺了太多的人。
那些官僚階層的官員雖說沒什麼實力,但他們身邊的護衛卻個個都有拿得出手的本領。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立於不敗之地,可以讓所有人的對手,跪著哭喊求饒。
而現在,他們眼前的趙凡顯然不會跟他們求饒。
不僅沒有求饒的姿態,反而還是表現出了淩駕於他們之上的傲姿。
“戰神大人,十年前你就該死了,你偷活十年,現在也該結束了。”
領頭者說罷,腳步猛地上前。
乾元境的決戰,已是並非表麵的戰鬥。
從老餘和鶴慶的視角來看,三獵率先出擊,好似占了先下手為強的主動權,然是,趙凡這邊何嘗不是以逸待勞。
轟——
一陣武氣凶狠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