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險山。
趙凡坐在辦公區門前的台階上，神情顯有幾分呆滯。
這是反常的模樣！
當馬裡奧來到景區，看到趙凡時，他是深深感到趙凡的氣勢一反常態，完全沒有了平日時候的銳氣，倒想是一個鬱鬱不得誌的人。
這讓馬裡奧不禁心裡打鼓。
他開始擔心，趙凡會不會因為金宏偉之死的事情，一蹶不振。
“趙，趙爺。”
馬裡奧小心翼翼的上前，與趙凡說話。
趙凡稍是抬起眼眸，瞥了馬裡奧一眼。
“你來了。”他說。
“是，我，我來了。”馬裡奧也不知該說什麼。
“都找了嗎？”趙凡問。
“我能知道的地方，都找了。”馬裡奧回應。
“賭老三那邊，還有潑天那邊，有消息了嗎？”趙凡又問。
馬裡奧有些不敢說話。
實在是沒有消息，他怕趙凡遭不住打擊。
趙凡見馬裡奧不言，擺了擺坐姿。
即便坐在台階上的行為看起來不夠文雅，但在稍微擺弄坐姿之後，趙凡的銳利之氣，依舊！
“馬裡奧，你長能耐了啊，看不起我啊？”趙凡淡淡道。
“沒，沒啊。”馬裡奧心慌。
趙凡說：“你要沒有看不起我，就隻管說，沒有消息就沒有消息，我有心理準備。”
馬裡奧歎一口氣，“趙爺，人海茫茫，還真是，還真是不好找。”
趙凡凝神。
預料之中的結果。
其實，此時的趙凡顯露出的頹廢模樣，並非是擔心找不回小星。
他很清楚，無論小星是真的自己主動離開，或是有其他緣故導致小星離開，必然都能再有消息傳來。
若是自己離開，那總有歸來之時。
而若是有其他緣故離開，那帶走小星的人和事，也總得有個響應。
真正使得趙凡頹廢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現在分辨不了眼下的情況。
說白了！
眼下發生的事情，都是超出趙凡認知範圍的事情。
上古之紛爭，在現代世界炸開鍋。
到底是信自己的師父，還是信禦羅？
原則上，趙凡自然是毫無條件的信任自己的師父，畢竟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皆源自自己的師父。
但反向思考，趙凡又想不出禦羅誣陷自己師父的理由。
正如任霆此前與趙凡說的，她沒必要誣陷，因為隻要讓她見到帝利，她必殺帝利。
如此，何必再來誣陷？
多此一舉，毫無意義！
趙凡想不通的就是禦羅為什麼要做這“毫無意義”的事情。
“給我洗腦，讓我相信師父是罪人，有必要嗎？要戰，要打，他們上古之人的恩怨，有必要非得給我洗腦，讓我來站隊？”
趙凡搖搖頭，這事情他想不通。
“趙爺……”馬裡奧站在趙凡身前，顯有不知所措的樣子，既不能離開，也不知道留下來要說什麼。
“坐吧。”趙凡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台階，示意馬裡奧坐下。
馬裡奧沒有猶豫的落座在趙凡身旁。
“這兩天你也辛苦了，沒事情就多休息吧，不用太勉強。”趙凡說。
“嗯。”馬裡奧點頭，而後，他又說：“趙爺，按我說，也許，也許真是我們太敏感了，也許小星姐就是去散心了。”
“是啊，也許就是我們敏感了。”趙凡道。
而後，兩人沉默。
馬裡奧想了想，小聲的開口：“趙爺，我，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少矯情！”趙凡道。
馬裡奧呼出一口氣：“說實在的，我不願意相信禦羅是壞人。”
趙凡聽此，抬起頭看向馬裡奧：“所以，你認為我在說謊，認為救我性命的醫仙在說謊？”
馬裡奧抿了抿嘴，不敢說話。
趙凡道：“行吧，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我不勉強你。”
馬裡奧搖搖頭道：“趙爺，你彆誤會，我，我隻是想說，我曾見過上古，我看到過上古的修行者們齊心協力，共同抵禦天石浩劫的場麵，所以，我想著，如果禦羅真是罪人的話，那上古修行者為什麼還要聽命於禦羅？而且還能那樣齊心的追隨禦羅？”
趙凡聽此，眉宇微皺，不自覺的撇過頭。
他不想聽這些。
越是聽到這些，就越讓他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師父，還是相信禦羅。
而就在這時，東林虎急匆匆的從辦公區裡跑出來。
“趙爺，趙爺……”
東林虎驚慌的聲音先一步傳來。
趙凡回過頭，不耐煩道：“彆太娘的一驚一乍，乾嘛？”
東林虎麵色有幾分蒼白。
“不好了，那個，那個小妮子吐血了！”東林虎說。
趙凡頓了頓，片刻間沒反應過來，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
小妮子吐血？
禦羅吐血？
這怎麼可能？
她可是上古帝王啊！
“吐痰還是吐血？”趙凡不由的問出了這麼一個幼稚的問題。
東林虎道：“紅的，血！”
趙凡站起身。
“她怎麼會吐血？這世上，還有誰的體魄能比她更強！”
趙凡一邊說著話，一邊走進辦公區。
馬裡奧緊跟其後。
來到一間辦公室內，隻看地上一灘血，而靠在辦公椅上的禦羅顯得奄奄一息。
“你怎麼回事？”趙凡問。
禦羅看向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