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b鎖著眉心,望了一眼厲雲霈後,便追隨著江琛宴離開了。
江琛宴走後。
江白說道:“厲總,江琛宴是不是有偏執精神症,他那麼執著於破壞你跟雲小姐之間的感情,該不會是妄想雲小姐會愛上他吧?”
要是江琛宴知道他們雲小姐隻是拿他當做家人般的大哥哥,豈不是更加糟心。
厲雲霈幽暗的眸光掠過冷冽。
江琛宴身處江家這個泥潭,有沒有未來的路,都不一定。
……
從厲氏集團出來的江琛宴,徑身直接鑽進了車內。
他手拿著沉香木的佛珠,指腹一點點滑動著上麵的珠串,撥動。
至少這樣能讓他的心靜下來。
江琛宴緊緊地閉著眼睛,長睫掃落一片暗影,薄唇顫抖。
他正在接受七七明明認出他是大哥哥,但沒與他相認的事實。
冷夜坐在車頭,凝望著後座如神砥一般的男人。
“少爺,您彆這樣,我知道您心裡有她的位置,但您得彆忘記,您還要為了阿姨報仇,不是嗎?”冷夜怕江琛宴撐不下去了。
那天厲家的下聘宴,江琛宴其實一直都有關注。
他也知道江琛宴究竟在難過什麼。
“我和她有八年時光,冷夜,我當初最苦難的那段人生經曆,是她給了我生命中的光。”
江琛宴一字一句,依舊沒有睜開眼。
像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從前在縣城,她說她要嫁給我,可我一身窟窿傷和仇恨,我怎麼配得上她,我離開了這束光,從此我的人生不再有光,全是黑暗。”
冷夜心臟一顫。
從此活在黑暗中。
江琛宴覺得人生說來諷刺——
他記得當初他一身乞丐服,離開縣城的時候,他想的還是未來一定當人上人,把曾經欺負過他的那群人踩在腳底下。
然後等他足夠強大後,混到一定的高度和位置,再回來找她。
可誰能想到,他去了江家後,被江子誠毆打到失憶,完全忘了人生中最美的那段記憶,也忘了她。
等他再想起來時,她也已經和彆人訂婚,一切都錯過了。
江琛宴睜開那雙褐色的眼,努力調整好呼吸。
車內的平板電腦震動起來。
冷夜將平板接聽,中年男人的麵容出現在屏幕上,平頭,國字臉,一對眉宇帶著先天性的冷威。
到底是親生,江琛宴光是瞥了一眼,就有點討厭自己眉眼像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