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有些頭疼,讓他悶頭做事還行,可一要調節糾紛,那不就成了居委會大媽了嘛,著實沒能力。
倒是有眼尖的發現了他,尖著嗓子叫了一聲:“林先生!”
眾人紛紛側目,那陣仗就跟見國家領導人一樣,目光裡都帶著炙熱。
走進去一看,老王家裡幾口人全攔在出口處,不是拿著扁擔就是掃把,還有拖把。老王更是拿著一把菜刀,揚言要是誰敢上前一步,他就先自殺。
林天撥開人群,慢慢的走了過去。周洋一把抓住他,示意他不要上前了,有點危險。
“說吧,你到底在想什麼。若是今日我們的車沒有出去,你全家明天就等著餓死。”林天平靜的說出後果。
老王揮舞著手裡的菜刀,大聲的說:“我不管,不賺錢就不賺錢,反正不準從我這裡過,你不是不修我們這邊的地道嗎?那乾嘛還要從我這裡過?”
“我說你這人也真是奇怪,我一開始難道沒有對你們說過我會補償你們嗎?你占用的土地麵積並不是最大的,卻要獅子大開口,想讓我給你兩倍的價格進行收購,你不如現在問問在場的村民,他們同意不同意,而是他們同意,那我就這樣做也沒有怨言。”林天直接把老王跟他的對話說了出來。
老王的臉色很是尷尬。他現在是死鴨子嘴硬,不依不撓道:“那我不管。反正我提的要求是不會變的,我們家是占據了黎洛的交通要塞。你可以不修我們這邊的地道,那有本事就不要從我這邊過。”
“地道的土地是公家的,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決定他的去留?”林天冷漠道。
老王說不過他,但也不肯同意。他一直堅持著,揮舞著自己手裡的刀。老王的妻子也很緊張,拉著兩個孩子緊張兮兮的看著眾人。老王慢慢挪到她的麵前,推了推她。
他妻子突然大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聲唾罵田樹興。
若是以前的林天可能會著急的不行,甚至會覺得羞愧難當,窘迫不安。但如今他卻沒了這種情緒。他就站在那裡,平靜的看著這些人吵吵鬨鬨,哭哭啼啼。等他們吵完,鬨完,沒有力氣了,他再跟他們好好的談。
周洋走上前來,對林天低聲道:“現在車子得趕緊走了,不然得耽誤出貨時間了,我們已經跟那邊約好了。如果到時間我們還沒有把貨運過去的話,再約下一次恐怕就要付違約金了。”
林天看著眼前還在大聲哭鬨的幾人,麵色一沉,冷漠道:“找幾個人把他們拉開,現在貨車過去了再說。”
周洋拍了拍手把貨車上的幾個司機全部叫了下來。
幾人上前,都是年輕力壯的漢子,將老王一家人拉開。老王揮舞著刀想要威脅恐嚇他們,但他也隻是做個假把式,要讓他真殺人,恐怕連刀都拿不穩。
但老王的妻子卻是個狠角色。仗著自己是個女人,別人不敢動她。一邊哭一邊鬨,還用手抓別人的臉,好幾個人上去臉都抓花了。
“我今天可跟你們說了,你們誰要是敢攔著我。我就撞牆撞給他看。”老王的妻子淒厲的喊叫道。
周洋有些為難,將目光看向林天。林天卻平靜的點了點頭,低聲道:“你到對麵牆那邊站著,要是老王的妻子衝過去,你就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