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林天看了好一會兒,又從袖間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原是一個噴瓶,水霧從屏中傾瀉而出,胸腔裡冰涼一片,舒適了不少。
“這次決定帶你一同去大梵音也因為如此。可彆小看了你這胸前的白虎之氣,如果不去大梵音,就一定無解。”
林天有些緊張,他知道慕容是大梵音的人,可他胸前的白虎誌氣正是大凡音的守護神,這事情除了自己還有秦楚就隻有靈老知道了。
“不用緊張,雖然我在大梵音修煉學習,但並不代表我也要成為他們那般意誌消沉的人,不管你殺誰都跟我沒關係。”
他懶洋洋的靠在坐墊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又掀開窗簾看向外麵。
林天見天色尚早,他也沒什麼困意,便盤腿調息,運行完整個周天,胸口的白虎之氣不是往常那般燥熱,運轉完下來,酣暢無比,再睜眼時慕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車了。
車停在小溪旁,林天總算見了外麵的景象,就此一輛馬車並沒有車夫。拉車的是兩隻白煙。白煙外形像馬,但生有翅膀,平日裡在陸地上時以馬的外形行路,於天空飛行時形似煙霧,故而稱作白煙。
林天轉了一圈,這才在溪水畔發現了慕容的身影,他挽起褲腿正全神貫注的捉魚,動作極為生疏,想來並不常做這類事情。
一連伸手三次都沒抓到魚,林天看不下去,在岸邊取了根較粗的棍子,跟著下了坎。
他站在岸邊並沒有下水,眯眼瞄了一會兒,見有魚躍身而出,看準時機,便將手中削尖的木棍用力擲去,哐當一聲響,水花濺起無數,垂死的魚被插中身子,拚命掙紮。
好巧不巧,正在慕容身旁。
“我說你這人也真是的,就算要顯擺也得換個地方吧,濺了我一臉的臟水。”
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把歪著的帽子扶正,跟著走上岸熟練地架起火堆來。
“我有一事想與老師商量。”林天坐在火堆旁,猶豫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有事就直說。”慕容將魚翻了個麵,撒上藥粉,快速插上樹枝。
“前兩日我救了大梵音的第三代靈童,他說他叫金堯,他也知道我胸口這東西,我們此次前去,豈不是有危險?”
慕容眼皮都沒抬,快速轉動手裡的樹棍,火堆裡不時傳來樹皮爆裂的聲音。
“你怕什,我與你一同前去,那小家夥可是聰明的很,指不定能趕上我呢。想和我商量什麼?”
“我想請老師幫忙,把這團白虎之氣取出來,恐怕他不能屬於我。”
慕容翻魚的動作一頓,斜眼看他:“你這是在考驗我的本領嗎?這東西已經在你身體裡紮了根,取出來就跟取了你半條命,如果你是想為了救大梵音倒也不必如此,他們不但不領情,指不定還會因為你殺了守護神,把你送上祭神台!”
兩人都沒有在說話,耳邊除了魚皮被烈火撐破發出的吱吱聲響,便是無儘的風聲,林天躺在草地上看著漫天繁星,胸前那股腫脹的疼痛感又再次湧了上來。
他側身躺著,企圖將這疼痛感壓下去,吹了會兒風,這才慢悠悠道:“老師為什麼這麼恨大反應呢?還要將印記用那般慘烈的手段抹去。”
慕容停下動作,靜坐在一旁,盯著林天的後背,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有一閃而過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