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讓你給說中了!”王爾德將手中折扇“啪”的一合,“我有一個朋友在影衛當差。他說三日前春獵行刺一案進展的似乎極為順利。行刺不久後就在京郊捉到了一個南樾族男子,該男子對行刺一事也供認不諱。由此看來,定是那半年前新立的南樾王所指使。”
“南樾王?”林天有一絲疑惑。 “半年之前時任南樾王意外駕崩,南樾王胞弟製造內亂成功篡權上位,可憐本是正宮王子的金雲英從此空有一名存實亡的稱號。聽說他兩日之後就會到京,估計是此事的替罪羊了。”
林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南樾早就不甘於為我綠光的附屬小國,如今新帝初立,朝綱未穩。對於這個野心勃勃的南樾王來說倒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是啊。”王爾德很是讚同。
“哎,這就是射傷你的那隻箭頭?”王爾德轉而走到了林天的床頭,拿起托盤中的一個箭頭問道。
“是那隻。”
“據我所知,鑄造此箭頭的玄鐵可不一般,乃是極為罕見的寒冰玄鐵。”
“寒冰玄鐵?”
“如今在江湖上可是少見了,我也隻是聽說,如今倒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前朝的軒轅皇室曾將此鐵定為皇家禦用,隻有皇室中極為尊貴之人才有資格用此鑄造隨身兵器。此鐵性極寒,若是直插敵人心臟,此人必死無疑。”
“可是南樾刺客怎麼會有寒冰玄鐵所鑄的箭?”
“這也是我剛剛在想的問題,此事應該沒那麼簡單。等有了新的進展,我再來告訴你。你現在好好修養才是正事,彆想那些費腦筋的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告辭了。”王爾德朝林天一抱拳,轉身離開了。
林天卻因為王爾德剛剛的一席話心裡更亂了,他感覺胸口有些悶了,遂走出房門在府內毫無目的的散步。
“改朝換代帝王家,宦臣百姓各顧家。罷,罷,罷,自開天辟地來,何人不這樣。”突然不知從何而來傳來一句悠揚的戲詞,不止何人在唱,聲音極為哀婉動人。
林天想要找到這聲音的主人,走著走著,卻驀然頓住了。
是蔡子存的院落。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院內的桃花隨著夜風紛紛揚揚的飄落,偶有幾片落在了院中那個邊唱邊舞的男子臉上。他一襲白衣,任由寬大的衣袖隨風飄揚,一頭烏發隨意散落在兩肩,少了幾分莊重,卻多了幾分灑脫。眉間的一粒朱砂鮮血一般的紅,為他清俊脫俗的五官平添了一絲妖嬈。像是本是屬於天庭的謫仙卻甘願自墮成魔。
他的舞姿沒有女子的柔美俏麗,卻有獨屬於男子的堅毅有力。一張一合讓觀者目眩神迷。他的嘴角噙著一絲嘲笑,像是自嘲,又像是對這世間萬物的嘲笑。“有勢者雄,無勢者賤。自古便是。憐,憐,憐,可憐宮裡人,淚流深秋。”一曲終了,竟有一顆晶瑩的淚順著他皎潔的側臉滑落。
蔡子存像是還沉浸在悲涼的戲文中無法脫身,看到呆立在院門外的林天也沒有流露出太多驚訝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