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能夠清晰的看見皮膚之下有無數靈力遊走,那些靈力帶著濃濃的黑氣,快速吞噬著少年本就不夠穩定的心智。
“你把他倒掉著,怎麼把毒液咽下去,我看你是儘不做好事。”陳露雲絮絮叨叨的走上前,一個靈巧的翻身,背抵著少年的頭,忽然蹬力將他朝上一拍,少年身子一揚,毒液儘數流進了胃裡。
“找個人進來使勁捶打他的心臟。”林天繼續道。
眼下隻有心臟這一處還沒受到吞噬,如若放任不管,即便這毒液能夠阻止這些名利的侵蝕,但也隻是一時半會兒的功夫,還不能有其他靈力的摻雜,恐怕會引發這少年的爆體,隻能找個不攜帶任何靈力的人憑借武力捶打心臟。
陳露雲是越來越看不懂林天的操作了,但她聽命於王爾德就要服從林天的差遣,她也本不是多管閒事之人,聽聞此話便叫了個廚房的夥夫過來。
夥夫是個地地道道的鄉裡人,哪見過這場麵,掀開帳篷一進來,見這個年輕的少年郎被倒掛在帳篷上,臉色蒼白,身上還在流血,頓時嚇得腿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猛地磕起頭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不敢了呢?”林天疑聲道。
他嗓音本就低沉,如今輕飄飄的說出這麼一句話,更叫人不寒而栗,那夥夫磕頭磕得更大聲了,一五一十道:“小的再也不敢偷偷拿廚房的東西回家了,我也隻是瞧著平日裡剩了不少飯菜,倒了也浪費,家裡兒子老娘,光靠我這點工資不能糊口,所以我就把剩飯剩菜都給帶回去了。”
林天哭笑不得,起身將他扶起來,輕聲安撫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叫你來是有彆的事情,看見那個掛在帳篷上的少年沒,你就過去錘他的心臟,直到我叫你停為止。”
那夥夫更是嚇得不輕,顫顫巍巍的走到那少年麵前,心想這必然是犯了重大的錯事,不然何至於懲罰至此,拎起拳頭也使不出勁,輕飄飄的捶了一拳便停下來看著林天。
“叫你捶你就捶,磨磨蹭蹭做什麼,若是不行,便將你之前的事情一並治罪!”陳露雲忽然嚴肅,那夥夫硬著頭皮一拳接著一拳把吃奶的這都給使了出來。
拳頭砸在肉上撲哧撲哧的響,這聲音聽著叫人覺得肉疼,陳露雲聽不下去,偏頭看向林天,對方好整以暇的躺在軟榻上,一杯接著一杯喝著茶,像是聽不見,這聲音一般。
夥夫的拳頭越來越重,骨頭處隱隱發顫,紮在肉上時手指發麻,這麼多拳下去,那少年一聲不吭,他自己倒是震得手臂伸疼,可林天完全沒有叫停的意思,他也隻好接著一拳一拳的砸下去。恰逢帳營有人大聲通道,林天照了招手讓那人進來,對方是楚恒的部下,名叫迪秋,進來時畢恭畢敬的走到林天跟前,低聲彙報道:“林子裡剩餘的僵屍都已經被捕捉完畢了,楚將軍讓我,是斬殺還是活捉?”
林天的注意力全在那少年身上,沒有立馬回答,迪秋抬起頭順著目光望去,心跳都漏了半拍。
先前他進來時便看見了這副場景,隻以為是這年輕的都督新官上任是三把火,故意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