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方的那雙眼珠子咕嚕轉了個圈,抬頭看了看黑乎乎的天空,思忖著:“接班?當第二個魂母嗎?魂母還能換人的啊?也不知道這活有沒有意思。”
“嗯……”尹方思索著斟酌著開了口:“能不能先讓我體驗幾天再做決定?”
魂母聞言嗆了幾口煙,咳的雪白的胸脯一顫一顫,尹方掃了掃她抖動個不停的胸,內心哀歎:“命運不公,不公至斯!”
咳完了,魂母麵上又浮起了她那甜膩膩的微笑,答道:
“成交。”
於是,尹方沒過成橋,卻勝似過橋。上崗那日魂母跟尹方交代了幾句,便甩著袖子一搖一搖的走了,絲毫不擔心尹方是否應付的來這些個要投胎鬨事的鬼。尹方瞧著她頭上那與冥界格格不入的金色紅色步搖,在一片濃霧中閃著奪目的光芒,似乎要亮瞎尹方的眼。尹方的心裡莫名的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尹方抓住了心口的衣服,卻似乎什麼也抓不住。
隔日,奈何橋頭。
“我說啊,你這位鬼大爺怎麼就不聽勸呢?”
鬼大爺搖頭晃腦的跳了幾圈,依舊搖頭晃腦。
“怎麼著,非要投胎?”
鬼大爺一聽投胎兩個字,高興的差點把頭晃下來。嘴巴裡發出喜悅的嗚咽聲。
“行行行,打住。你彆再把腦袋晃掉了。我看著害怕。”
鬼大爺扶了扶歪到一邊的頭,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人,哦不,鬼。
依舊是一位紅衣女子,但卻不是原來那位。眼前這位女子似乎比原來的要更加年輕,一頭烏黑的長發也不盤起,而是隨意的挽了個發髻在腦後,鬆鬆垮垮,一根大紅的發帶繞成一個結,夾雜在黑發間。一身紅衣鮮豔奪目,卻不知怎麼的看起來不太合身,袖口處卷了好幾道,腰身也肥大了不少,但這並不妨礙這女子的美,一種清麗脫俗的美。雖說,這個詞用來形容一個女鬼並不恰當。
女鬼敲了敲麵前的桌子,支起手肘,翹起腿,右手拿著一隻毛筆,左手端著一本小冊子,奈何橋邊陰風陣陣,刮的小冊子嘩嘩作響。
“鬼大爺,彆投胎了啊,乾什麼不好,我跟你講你再上去一次,還是這個結果,就你這破性格,乾啥都倒黴。當個鬼有什麼不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就這麼說定了啊。鬼差!鬼差!把這位帶走!安排個活兒給他!“
鬼大爺的頭晃的跟個篩子似的,全身都在抖,卻發不出那嗚咽之聲。估摸著是被氣的。
紅衣女子滿意的笑了笑,在小冊子上勾畫了幾筆,扯著嗓子喊道:“下一位!”
沒錯,這紅衣女子就是尹方,自從尹方跟魂母達成共識之後,她就給尹方限定了個七日的體驗期,走之前她什麼也沒囑咐,隻是拍了拍尹方的肩讓尹方好好乾。於是乎,尹方就披著她的大紅浴袍,上崗了。